王彦疾步如风,头也不回。
云凰道:“你敢跨出这殿门,便是欺君罔上!”
王彦止步回头,“陛下何必强人所难?”
云凰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各不相让。
朝堂之上,气氛诡异。
李臣等人的阴暗心理又开始作祟,他们功败垂成,还不得不戴罪充军,虽是无力回天,但实在不太甘心。
王彦无官一身轻,早已是贱命一条,要是犟到底,让云凰颜面扫地,就算被杀了,云凰的帝王之威也已经被成功挑衅了,他们看着也解气。
明月等人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王彦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虽说已解甲归田,手下聚集着数万人马。
那些人都是些改邪归正的匪盗,和王彦忠心耿耿,也是些吃软不吃硬的犟种。
万一云凰和王彦扛上了,云凰年轻气盛下令把王彦杀了,那就捅了马蜂窝了,以后恐怕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就在这时,云凰微微一笑,“给王将军赐座。”
椅子搬来了。
云凰道:“王将军误会了,寡人今日请你来并非要为难你。您先歇一会儿,等寡人把朝事一一处理得当,咱们好好说话。”
王彦只好作揖谢过,别扭地坐了下来。
“大将军柳清风听令!”
云凰威严道。
柳清风出列而拜。
云凰:“命你领兵两万,屯守衡仓。衡仓乃大陈国之命脉,集聚一国之粮谷,衡仓在,则粮草无忧,切不可玩忽职守。另要严防死守,切断楚军粮草输送要道,断绝其征集粮草之途,必要的话,在楚军屯营必经之地坚壁清野。”
柳清风领命。
云凰:“车骑将军陈安听令。”
陈安出列而拜。
云凰:“命你领兵五万,镇守肆宾。肆宾乃大陈西南门户,与邹阳相隔不足百里,必为楚军强攻之地。肆宾在,则邹阳无忧,切切不可懈惰。”
陈安领命。
云凰又道:“越平之地流民滋盛,匪盗猖獗,流窜于济城、青汉之间,光铜马贼便有十万之众。然而,贼党虽众,却不越沧流半步,并无远志异心,暂且留到战后再行感召教化。司令孙尚、卒正宋新听令!”
孙尚、宋新出列跪拜。
云凰道:“命你二人各领一万人马,沿沧流河岸布防,扼守要塞,孙尚镇守百里亭,宋新守宏昌郡,不使越平之地匪盗过河,杜绝其加入楚军,与陈兵为敌即可。若有一贼过河,唯你二人是问!”
孙尚、宋新接令。
满朝文武看向云凰的目光,由先前的不以为然,变得郑重而敬畏。
一直冷眼旁观,满脸无所谓的王彦也不由侧目,暗自惊叹。
本来以为云凰一介女流之辈,靠着裙带关系霸占皇位,不过就是个贻笑大方的摆设。
然,亲眼所见并非如此。
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排兵布阵、调兵遣将时,思虑周全,挥斥方遒,从容不迫,霸气侧漏,大有凤临天下的威仪,完全不输于任何一个英君明主。
贤臣择主,怪不得心高气傲的杜明月都愿意臣服。
王彦心念数转,不由得端正了坐姿。
云凰再道:“太尉杜明月、吏部尚书唐狄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