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铭立时笑道:“着实劳烦岳父了。”
程瑜眯眼笑着说道:“你是父亲的女婿,你若荣耀了,父亲也会觉得光彩。”
那礼部的空缺,是个五品的官位,虽不大,位置却要紧的很。哪里说能得,就能得了。
但这饵是必然要下的,既然不能有完全之策除去崔铭,就借着这些事,钓着他,让他听话。也是个顶不错的事。之后再慢慢寻崔铭的把柄,把他捏在手心里。
当夜,崔铭就又被翠玉哄到了房中。虽完事之后,仍喝了避子汤,但这避子汤早被程瑜命人换了里面的药。
于是,在崔远满月的时候,翠玉也传来了有孕的消息。
这面程瑜还未说什么,徐惠娘倒是头一个挨不住了。在得知崔远竟然不入族谱后,满目哀伤的徐惠娘又添一痛,开始自心中抱怨着崔铭不顾情谊,而在她自认为贴心的下人面前揣测着翠玉用着何等下滥招数勾引了崔铭。仿佛崔铭合该是她一个人的,她是崔铭的正头夫人一般。
当照顾徐惠娘的丫头细细碎碎的将这些话传给程瑜听时,翠玉也在程瑜身旁。
翠玉早在徐惠娘下手诬陷她时,就恨上了徐惠娘。这时再听了徐惠娘背地里说她的话,更是紧握住帕子,咬紧了嘴唇,生怕一个忍不住,在程瑜面前吐出了脏言秽语,大声痛骂徐惠娘。
程瑜看着翠玉这般,就伸手安慰般得拍了拍翠玉的手,笑道:“之前给你的燕窝吃的还好?”
翠玉连连点头,笑着说道:“很好,夫人给的东西都是很好的,哪里会不好?”
“那就好。”
程瑜笑着说完,又嘱咐人将给翠玉煲的汤送了上来。
话音才落,就见崔铭带着些怒气的从门外进来。
这几日崔远满月了,本该办满月酒的。但他一个连崔家族谱都没入的婴孩儿,府里哪里会给他办什么满月酒?而庆国公明摆着是不喜徐惠娘母子,谁又敢去给他提这事。
程瑜看着崔铭气冲冲的模样,猜想能让崔铭这般气得失了风度的,就只能是这事了。
果然,崔铭进屋做下冷笑道:“远儿满月,竟然没一个念着的。”
说完,崔铭看了程瑜一眼,似乎是在埋怨程瑜办事不周,没有想着给崔远办满月宴。
程瑜只笑着低头喝了口茶后,说道:“夫君何必恼怒,只是府中没有这个先例,不知道如何过。”
一个未入崔家族谱的婴孩儿,如何在崔府办得了满月宴?
崔铭皱眉说道:“不过晚两年罢了,依照例子办了就是,怎能让远儿这般委屈。”
程瑜抬眼看了崔铭一眼,笑道:“如今府里是老夫人当家,我们这房还有母亲在。夫君有此意思,不如去与母亲和老夫人说说。妾没用的很,不知道该如何办理这事。”
崔铭抿了抿嘴唇,无话作答。转眼又看到了翠玉,这又是一个不合他心意的,就咬牙说道:“你怎又在这处?”
翠玉在心中对崔铭还有些惧怕,就慌忙行礼,说道:“婢妾是……”
“是我怕没人伺候得好她,让她暂时住在我旁边的屋子,好顾着她些。毕竟,她身上可怀着夫君的骨肉。”程瑜笑着说道。
看了眼翠玉扁平的肚子的,崔铭心中一痛,心想,这个孩子害得惠娘流了多少眼泪啊,怎用了避子汤,还能有了这个孩子。
崔铭眯眼笑着说道:“说起来,翠玉确实辛苦了。”
言罢,崔铭就说要写字,让由着身孕的翠玉为他研磨。
崔铭在写过一段字,就抬头看了翠玉一眼,笑着夸了她几句。而程瑜就靠在榻上,哄着崔通玩笑。
这时的崔铭倒也似了一个拥着娇妻美妾过着悠闲日子的富贵公子。
只是若是那美妾不因着久站而浑身发抖,脸色发白。
那娇妻不因着是不是在心头转过的盘算而目露寒光的话,看起来就更加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