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匪搞得头皮发麻,也不敢耍皮了,闷闷地“哦”了一声,赶紧躲到后面去。
他们这边地下水资源很丰富,许多人家屋后的石层里常年滲出丰沛的地下水。有人为了省事,就用竹子搭了架子,将这些水引到水缸里。
楚家厨房后面就是个竹林,竹林地面跟房子有两人多高的落差,落差中间就是本地常见的比较脆的泥岩层。
赵匪看了眼源头,水流滴答滴答汇聚成一条水线,水量还挺大的。
小时候楚欣家这里好像还没有这么多水吧?
不过他也不懂这些,小时候还听老人说谁家的坟头埋对地方了,山的风水变了,就会有新的水源凭空冒出来。
嗨,管他呢,反正能用就成。
在缸里打了水出来,赵匪想起没带洗洁剂,左右张望,刚才还在这里的丈母娘不知道又飘去哪儿了,只好自己进厨房找。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不说,赵匪还发现厨房都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灶台上积了厚厚的灰,锅碗瓢盆也都成了蟑螂老鼠蜘蛛的窝,更那啥的是,还有没用完的调味料都长霉了,矮梁上还挂着两块发出怪异气味、看不出原型和颜色、疑似陈年腊肉的玩意儿。
赵匪叉腰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可疑物”陈年腊肉前一手环胸,一手搓下巴,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丈母娘还有这一面。
嘿嘿,这不正是他这个未来女婿表现孝心的好时候吗?!
今天已经很晚了,没有洗洁剂,赵匪干脆把东西都收拾好又拎又背地带回家清洗。
乡下的夜晚是很纯粹的,没有照亮半边天的霓虹灯,没有彻夜不灭的路灯,太阳下山后不久天就黑了,哪怕现在马上就要到夏天了,今晚的夜空还有碎银似的星子以及一勾即将饱满的月亮,离开楚家灯光的照耀后地上依旧很黑。
好在赵匪有手机照亮。
五月末的夜晚,青蛙已经呱呱地跑出来求偶了。
路边草丛里、田地里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唧唧,远一点的山里头还有奇奇怪怪的叫声,也不知道是鸟还是野鸡野鸭黄皮子什么的。
这几年像他们这样土地比较分散细碎的农村,山上大部分土地都打了荒,或者干脆胡乱种了些树,领个退耕还林的□□u补贴。山上重新归属了野生动物,于是早些年从没见过的野兽也不知道从哪纷纷钻了出来。
别人听来可能觉得有点儿吓人,赵匪却听得心痒痒,可是想到打只野鸭都能进局子喝茶的规定,他也只能讪讪然歇了上山祸害这些小动物的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信号塔有问题,村里的信号很差,打着手电筒的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显示图标跳来跳去,一会儿是三格信号,一会儿是一格信号,一会儿干脆就跳成无服务了。
连大沙漠都能被信号辐射的现代,赵匪都多少年没见过“无服务”这仨字儿了。
不过这倒是正和他意,反正他也没打算把手上那本小说写完收尾,大概就这么太监了,临走之前编辑老周又给他打电话,当时他甩下一个回老家结婚,就敷衍过去了。
现在对方就是想给他打电话继续催稿,赵匪都能理直气壮地“失联”了。
路上一个人走着没事儿干,赵匪烟瘾犯了,腾出手来摸烟。
嘴巴凑到烟盒边用牙齿咬出一支烟,把烟盒塞回裤兜,又摸出打火机按燃了火苗。
谁知刚要凑过去点烟,凭空卷来一缕夜风把火苗给吹灭了。
赵匪一愣,左右扭头感受了一下,没风啊。
不过也没多想,晚上有风,那多正常啊。
于是又按燃打火机。
结果这次不是一缕夜风了,而是迎面吹来一阵大风。
好家伙,咬嘴上的烟都给折断了。
赵匪都被逗乐了,“得,看来这支烟是注定抽不上了。”
遂揣了打火机,把折断的烟丢到旁边的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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