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情也不好去说些什么,每个人站的立场和角度不同,他们各自的选择都没有错。
很多时候关系发生变化就是这样,两方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与选择不同,便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分道扬镳。
傅恒郢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握着郁辛的手,拍了拍郁辛的手背,没再问什么。
顾淮的手术持续将近十小时,他是上午送进医院的,快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
这期间郁辛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倒不是为了他,主要是担心顾家夫妇的身体状态。
两位长辈年纪都大了,虽然保养的不错,但到底年龄摆在那,身体底子大不如前。
更何况因为儿子的事情,两人悲伤之余已经分不出一点心力放在别的事上,若不是郁辛看着时间给她们送上水和饭,连个人怕都是已经晕倒在手术室门口。
“顾淮家属!顾淮家属!”
手术室的护士站在门口叫着名字的时候,本昏昏欲睡的郁辛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看见顾阿姨从长椅上起身,但却差点倒下,连忙上前扶住。
顾阿姨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将手从郁辛的手里收走,说:“谢谢你。”
然后便朝护士走去。
感受到空了的手,郁辛的心情更加失落了。
傅恒郢这时候走到了郁辛身侧,他问郁辛,“顾淮应该马上要出来了?还陪着吗?”
顾淮这种程度的手术,大概率打的全麻,出来了也看不见郁辛。
但郁辛陪在这里,为的是顾家夫妇,和顾淮实在没有什么关系。
但旁人是不知道原由的,为了避免事后有人多嘴,将郁辛等待手术这件事告诉顾淮,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现在离开显然是最好的时机。
郁辛看了眼已经打起精神的两位长辈,他想了想,缓缓点头,“嗯,我们走吧。”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傅恒郢问:“要去说声再见吗?”
郁辛的确是在迟疑这件事,但他想想,到底还是觉得算了,朝傅恒郢笑着,轻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告别了。
从医院里出来,天色已经彻底入了夜。
郁辛和傅恒郢走在医院的大道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身侧有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经过,哪怕已经入夜,医院还是如一台巨大的机器,一刻没有停止运行。
走到内科大楼的时候,郁辛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仰头看向了自己科室的方向。
那是他大学毕业以后,就待到现在的工作地点。
承载了他好多年的时光岁月,还有成长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