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琬说:“想必只有一个人知道”他抬头对赵翊道:“刘夫人。”
赵翊面色沉下。
程琬道:“刘夫人的情况还不乐观吗?”
赵翊避而不答,程琬也就识趣的不在追问了,待行礼离去,赵翊又叫住了他,道:“去查一个人?”
程琬问道:“何人?”
“桓文”
程琬领命离开,出去的时候恰巧碰到邓节,他冲她施礼笑说:“夫人昨日受惊吓了。”
邓节也笑着回道:“还好,承蒙军师挂念。”
说罢,程琬就施礼离开了。
奴婢通传后,邓节方才进屋。
赵翊正在翻看送来的公文书简,她进来,他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道:“伤好了?”
邓节摸了摸自己的脊背,说:“应该是结痂了。”
赵翊又道:“醒酒了?”
邓节惊诧道:“妾昨日饮酒了?”
赵翊这才抬起眼皮瞥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去看公文了。
邓节被晾晒在这里,思虑再三,道:“妾想去见见刘萦,刘萦她……”她迟疑不定,半响,道:“她可还好?妾想见见她。”
赵翊没有回答,似乎连她说的话也当做耳旁风。
邓节蹙眉,道:“夫君”
赵翊方才放下竹简,道:“你想见她?”
邓节点头道:“是”
赵翊将竹简扔在案几上,道:“随我来”
邓节于是跟在他身侧,她只是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她又回答不出来。
他们一路穿过了中庭,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宅子里,这宅子一直闲置着,十分僻静,只是此刻站在外面,隐隐的可以听见女人的□□声,那□□声听起来痛苦极了。
邓节顿时困得冰凉,脊背僵硬。
赵翊瞥见她失了血色的脸,道:“还要进去吗?”
邓节望向他的眼睛,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赵翊转身就要回去,她却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默了默,道:“妾想看看她。”
赵翊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而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屋里,这屋里许久没有人住了,尽管仔细的打扫过,也还是有一股灰尘的味道。
他抓着她走进了里屋,他感觉到她微微战栗的身体,待到里屋门口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是冷汗涔涔,不自觉的退了一步,道:“妾……”
“你不是想要看吗?”赵翊道,然后一手推开了屋门。
那是她一生见过的最触目惊心的场景,屋子的正中央只有一张榻,除此以外什么摆设都没有,窗子被封了上,四角点着油灯,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一面又一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