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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无论来者是何人，或者为什么被容许在这种故布疑阵的情况下进来，请就这些事实来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狄宾和不知名访客私交甚笃，相见甚欢，结果发生了一些不合常理的事。冒着狂风暴雨到外面去的厨子看见他们……这些给你们什么提示？&rdo;

主教踱着步子深思：&ldo;我很难想像，&rdo;他答道，&ldo;他们打开窗户是为了让房里的空气流通。&rdo;

&ldo;不过，他们真的是这么想，&rdo;菲尔博士说，&ldo;这确实足他们打开窗户的原因。你难道不觉得纳闷，八月这么热的天气里用壁炉是件怪事？你难道没注意壁炉里厚重结块的灰烬吗？你不曾怀疑他们究竟在烧什么东西，不得不把窗户全部敞开？&rdo;

&ldo;你是指‐‐&rdo;

&ldo;衣服。&rdo;菲尔博士说。博士令人不安停顿一下，&ldo;我是指，&rdo;博士继续说，洪亮的声音在屋内回荡，&ldo;我是指访客穿的衣服。你还能在壁炉里找到一些衣服的蛛丝马迹。现在，我提醒你，这两个是唱作俱佳、交情菲浅的人。当我们找出越多的问题，就越能发现这件案子的疯狂之处，这其中一定有些证据是他们故意用来误导我们的。一定是狄宾要他的访客这么做，不然他无须大费周章，让他的访客从阳台门进来就可以了。狄宾之前和他的访客就坐在这儿烧访客的衣服。我可以跟诸位保证，这种社交活动在英国是绝无仅有的。最后，我们知道，这名访客不但用狄宾的枪射杀了狄宾，而且（一）在对方没有抗议的情况下从抽屉把枪拿出来，（二）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后面射杀狄宾，（三）两发子弹其中一颗神秘失踪，（四）小心翼翼将枪放回抽屉里，（五）从向来上锁、钥匙一直挂在楼下餐具间的阳台门逃逸。&rdo;博士气喘不己慢慢掏出烟斗和烟草袋。

莫利&iddot;史坦第绪瞪着窗外，突然转过身来：&ldo;等一下，先生！我还是没搞懂。就算狄宾没让这个人进来，他还是有可能自行拿走餐具室的钥匙，把它插在门上，让这名访客有机会由此逃走。&rdo;

&ldo;的确，&rdo;菲尔博士表示同意，&ldo;但是，为什么钥匙现在不在门上了？&rdo;

&ldo;为什么不在‐‐？&rdo;

&ldo;没错。这个问题并不复杂，不是吗？&rdo;博士焦虑问他，&ldo;假如你是凶手，在紧急状况下，夺门而出，想赶紧逃离现场。你会想到要拔出门上的钥匙吗？在什么情况下，你才会这么做？如果是你出去以后，想锁上你身后的门，我可以理解这种状况。把门锁上，顺便带走钥匙。然而，要是你让门半开，有什么理由要留着这危险的纪念品呢？&rdo;他点燃烟斗。

&ldo;我们暂且先不考虑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就这个状况来抽丝剥茧。要是我们回到狄宾的访客从前门登门造访这场演出，就应该察觉出其中不合情理之处。就某些原因来说，这是这个诡计最令人困惑的部分，所有细节都是事前安排好的。先从这个最惊人的细节开始。诸位，提到狄宾让电线短路，我不须思考就立刻可以想到几种让电线断路、却十分安全的方法……但是为什么，狄宾唯独采用这种最危险的方式？拿不锈钢的钮扣钩插进通电的插座里！钮扣钩在这里，你们之中有人想看看吗？&rdo;

莫利抬手拨弄他油光整齐的褐发。

&ldo;看看这里！&rdo;他有点失望，&ldo;请大家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要是你尝试这么做的话，你会被电到，起码十五分钟内无法动弹……&rdo;

&ldo;也许没有这么糟。&rdo;修葛&iddot;杜诺范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父亲不再绷着脸。他说，&ldo;我想你最好证实真的是钮扣钩造成断电。大家就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喔，看看这只钮扣钩几乎已经报销了。但是，我们更进一步想想，各位会想到更安全的方式达到这个目的。&rdo;

&ldo;我得承认，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do;主教应声，&ldo;我怎么想都想不出这只钮扣钩要怎么才能恰好掉进插座里……&rdo;

&ldo;当然不是掉进去。但是，用橡胶手套怎么样？&rdo;菲尔博士问。他停顿半晌，&ldo;当然，我不过是试着用这个假设来推论，&rdo;博士谦虚地说，&ldo;在你们肠枯思竭搜索其他线索时，我得趁机提醒你们，这只是个诱人的理论罢了。但也唯有如此，这个诡计才能得逞。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之前的假设都不值一哂‐‐尤其是狄宾戴上橡胶手套，亲手切掉自家的电源，试图混淆视听的计谋‐‐即使（我相当肯定）还有其他更简单的方式……不过，橡胶手套还有另一层用意。要是一个人不想留下任何指纹，并且能灵活审慎地运用双手，橡胶手套可以提供绝佳的防护。&rdo;

主教面色凝重：&ldo;我亲爱的菲尔博士，&rdo;他悲哀的低声说，&ldo;你简直是越扯越离谱。死去的狄宾为什么要在意自己指纹会在书房里？&rdo;

徐徐喷出一口烟，菲尔博士倾身，弯的角度过大，以致于他气喘声浊重。他说：&ldo;太棒了！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中含着另一个&ldo;他为什么这么做&rdo;。他为什么不假装质疑一下停电的原因？他若想把自己的角色诠释得更成功，为什么不起码出房门问问施托尔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他避不现身？为什么他要替他的访客烧了衣服？‐‐最后，还有一点‐‐&rdo;菲尔博士举起他的手杖去戳晚餐托盘，&ldo;为什么他尝遍所有的佳肴，而独独漏掉他的最爱？我说，现在的情况跟《三只熊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ldo;谁坐了我的椅子？&rdo;&ldo;谁喝了我的粥？&rdo;&ldo;谁‐‐？&rdo;诸位，我想你们此时此刻已经明白，访客来访的时候，待在书房里的人根本就不是狄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