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陆温暖的嘴角维持往上扬起的弧度,不再似往日的唯唯诺诺。反正他总是说她装,倒不如直接承认下来。她的眼睛往上勾起,细长的眼线带着妩媚的风情,嘴角绽放出邪魅诱人的笑容。像是电影里面的颠倒众生的妖精,眉眼尽是对世俗的轻蔑。薄凛眯起锐利的黑眸,细细地研判起陆温暖,“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随薄先生的意。”“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勇气敢得接管陆氏?”陆温暖心如坠入冰窟,薄凛说得每个字都像一把冰刃刺入她的心里。在他的眼里,她始终是个东西,而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她眉梢往上挑了挑,眼底尽是叛逆的神色,“爸爸。”“爸爸!”薄凛咬着牙重复着两个字,用力地把陆温暖重推回流水台,“你果然是老头子安排的人,终于肯承认饿了。”上次,陆温暖已经解释过了。其实,她也不明白薄老爷子为何自己冷眼相待。往日,他关心她算是长辈的身份,现在竟然提出让她管理陆氏,实在太震惊了。虽然,她觉得不太好,但不能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她要一步步往上爬。如今的她已经看明白。弱小的人如同蝼蚁被踩在脚底下,只有成为强者,她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才能彻底摆脱薄凛。在薄凛的咄咄逼人之下,她选择缄默不语。薄凛左手按在陆温暖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肩呷骨,“你不是挺能辩解,怎么不说了?”他很清楚自个老头子的心情,生性多疑。哪怕家里人都不会百分百相信,除非他百分百确定对方是自己的人。要不是老头子的人,仅仅是他薄凛的媳妇,还是只嫁入薄家三个多月的新媳妇。老头子怎会把三十亿的陆氏交给她管?陆温暖不想再多费口舌解释,“薄先生怎样想,就怎样想吧!我累了,想休息。”她移走视线,摆出漫不经心的面孔。薄凛松开握住陆温暖的手,冰凛地笑着感叹,“你最好一直维持着高姿态,别来求我。”他带着满身的风雨再次离开月庭山庄。深夜时分,跑车在人烟稀少的环城高速急速奔跑。薄凛曾经是职业赛车手,获得很多国外奖项。后来,薄老爷子出面阻止他继续玩赛车,因为他在薄氏担任重要的职位,个人的生命安全紧关着薄氏。他不得不放弃赛车。记忆里浮现陆温暖坐在他车子,面露出惊恐害怕的神情,甚至吓得都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真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有着一大堆的坏毛病。当薄凛意识到自己想到陆温暖,打开车窗任由着疾风吹进来。脸颊被疾风吹得逐渐僵硬,也把陆温暖的面孔从脑海抹出去。以前,他认为姜希汶是唯一能波动自己心弦的女人,但陆温暖有过之而不及。她肆无忌惮地闯进脑海里,然后赖下不走,真是该死极了。他怎被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影响呢?她自认为攀上老爷子,翅膀硬了就能飞了,他非得把她的翅膀撕掉不可。姜希汶在电话里头,听见薄凛闯回薄家大闹一场,心情愉悦起来。事情不出她所料,薄凛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又长期身处在高位,呼风唤雨惯了,肆意玩弄人性。他不想要孩子,却绝不允许陆温暖擅自主张做埋植避孕手术。一场争吵难以避免,只要她在两人之间种下猜忌的种子,就会逐渐发芽强壮。直至有天,两人的关系彻底断裂,那么她。。。。。。还有另外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薄老爷子同意在宴会公布她怀孕的消息,也就是同意她是薄家的长媳。姜希汶得意地笑出声,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忽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那种疼痛非常不正常。姜希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随之下面开始传来一股热流。她伸手一摸,鲜血沾满了手。姜希汶面色发白,紧张地转身推着睡在身边的薄野,“亲爱的,你。。。你醒一醒。”自从姜希汶怀孕后,薄野便不再戒酒,每天都是醉酒后入睡。姜希汶使劲地推了好几下。薄野终于醒来,但他人处于迷糊状态,误以为睡在身边是其他女人,再加上他有着很大的起床气。他翻过身粗暴地推着姜希汶,怒吼,“吵什么?老子正在睡觉。”谁知,姜希汶被薄野整个人都推翻在地面。“噗通!”身体和木板撞击发出了声响。木板上铺着毯子,可姜希汶自身下腹出血疼痛,又掉在地上加重了伤势。疼得全身痉挛,额头的冷汗密密地渗出来,“疼,我很疼。”薄野终于醒过来,看见姜希汶痛苦地躺在地上,慌忙地起来,“老婆,你怎么了?”姜希汶死死地捂住肚子,想要竭力护住里面的孩子。她绝不能失去孩子。孩子能帮她在薄家稳住脚跟,更让那些背后嚼舌根的朋友闭上嘴。“我疼,快送我去医院。”薄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抱起姜希汶赶往医院。医生诊断出姜希汶是宫外孕,需要尽快做手术,以免破裂大出血。姜希汶硬是咬着牙拒绝动手,“现在不能做手术。”薄野是花心,有着众多的女人,但老婆只有一个。再加上,他算是看着姜希汶长大,两人感情深厚。凭着这点就与外面的骚浪贱完全不一样。他焦急地抓着头,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动手术?我已经问过医生,宫外孕越早做手术越好。现在你已经出现流血的情况,更是凶险。”姜希汶死死地握住薄野的手,依旧维持着礼貌,“医生,您能先出去吗?”等医生离开后,姜希汶咬着苍白的下嘴唇,“手术肯定是要做的,但老爷子答应今晚宣布我怀孕的事。”“可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我们把事情告诉老爷子,让他取消宴会。”薄野心有愧疚,刚才他在床上推了姜希汶,加重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