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大声,可好像一个字都没传进沈晨耳朵里。沈晨笔直地往前走着,像是一把不会回头的利剑。眼看沈晨已经摸到了车门,何铮发出最后的质问:“你知道何新觉是谁吗,他可是……”“我不想知道。”沈晨突然回过头,用这句生硬的回答打断何铮。何铮一下子安静了。“我为什么要知道?”沈晨盯着何铮,反守为攻地问,“我需要知道吗?我需要是谁做的这些事情吗?这些人和事,我本来……需要吗?”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何铮还是像被劈头盖脸破了一大缸冷水,半天憋出一句话:“你……是不需要。”沈晨深吸一口气,眼底似乎有波澜被压了下去,“还有事没?”“……没了。”何铮说。这时,展鹏终于接完电话,开门下车,站到沈晨身旁:“怎么回事?你们吵起来了?”谢之赶紧说:“不至于吵,只是有些意见不合。”展鹏皱眉:“有什么不合改天再说,沈晨刚回来,让他倒倒时差。”谢之点头:“没错,你们先回去休息。”虽然沈晨已经握住了把手,鹏还是先一步帮他拉开车门:“上去吧,叔叔阿姨在家里等着,等安顿下来,我们再商量下一部电影的剧本。”“嗯。”沈晨正要上车,又回头看向何铮,用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口吻,回答了自己刚才的问题:“你看,我不需要。”展鹏的车在冬夜中疾驰而去,谢之和何铮没什么理由在大冷的天继续留守路边,也开车回松云华庭。自始至终,何铮再没开口说一句话。谢之还以为是因为沈晨怼他,他生气了。可是回到家里,何铮坐在沙发上,开口的番外:岁寒居(一)“一头污水”这个名字,何铮有印象。只是有阵子没有登陆绿江平台,他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哦……是你。”“记起来了吧。”对方不知怎的,突然得意起来,“不是我说,你能和谢之在一起,还有我的功劳。”何铮不由冷笑出声:“是么?”“回头再谢我吧。”对方似乎挺急的,“废话少说,我有件重要机密要跟你讲。谢之……他有病。”“一头污水”和“莫可奈何”两位写手,曾经因为穆涸x谢知微的同人文结下梁子,一度骂得不可开交,这段暂且不提。何铮对外一向很有边界感,听到别人套近乎就烦,这会儿又听对方对谢之出言不逊,立马毛了:“你才有病,不骂你蹬鼻子上脸是吧?滚蛋。”可是电话才被他挂掉几秒钟,就又打过来了,来电还是显示那串号码。何铮不由分说,接起来冷冰冰地警告:“再打过来,我就报警了。”似乎是威胁起了作用,手机在他手中再无动静。抬头就瞧见谢之疑惑的双眼,何铮摆摆手,随手把手机扔一边:“一个神经病打的骚扰电话,不用理他。”圈子里混的,或多或少都会接些骚扰电话,谢之见怪不怪。毕竟他在旁边,能稍微听到对方从听筒里漏出的些许声音。虽然不清晰,腔调有点自来熟,像是个狗仔私生饭之类。“包饺子吧。”谢之说着,拿起一片饺子皮。“……不热闹了?”何铮立马凑过来,试图将刚刚打断的氛围续上。谢之笑了笑,把筷子递他手里,“太晚进食对脾胃不好,何况这还是肉馅,更难消化。”“行吧。”何铮终究没能如愿,但却丝毫不失望,立马将饺子馅裹进皮里。能和谢之在一起平平淡淡过日子,就是他此刻最大的福气。两个人都不擅长包饺子,好在熟能生巧,越包越像样。一锅饺子煮出来,竟是一个烂的都没有。松云华庭背靠大松山,谢之和何铮在这里住着,靠灵气就能续命。食物对二人来说,只是尝个味道,不是用来充饥的。两个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一晚上劳动的成果,有电视上喜气洋洋的布景衬托,偌大的别墅也不觉冷清。快九点的时候,有人给谢之打来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蓝以泽。他接起来:“以泽,你好。”蓝以泽还挺客气:“谢哥,除夕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