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嘴角微动,“问它做什么?”
苏绮从容地说:“弘隽不是要与温氏竞投同一块地?”
他点头,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必说,随随便便把她搪塞回去,他做得到。
可是此刻邪恶的心理作祟,无数细胞纷纷叫嚣着要他讲出来,讲出来。
于是他缓缓开口:“那块地弘隽拿不到手,你不必多关注。温至臻与政府早已经谈好,抽10送给上面,大手笔。我老豆非要插一脚,敲打他们而已。”
苏绮并没有多震惊,好像温至臻做过出卖多年老友一家的滔天罪恶之后,再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唐允继续说:“温氏明年势头只会更猛,温谦良帮他老豆在澳门推进的那几个项目能凭空生出钞票,他都不必同银行借贷,自行周转就足够。”
她细细品味“凭空生出钞票”,知道唐允一定意有所指,联想到澳门生意,还有死去的苏世谱涉嫌洗黑钱,里面的水一定不浅。
今天唐允化身慈祥教师,还带她到书房,不知碰到书架上哪个开关,居然可以拉出好像抽屉的隔层,拿出来几份文件。
怪不得他书房从不防她,她找过几次也毫无收获。
“我托澳门那边的人查到的,只能看出不寻常,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老豆以前与他交好时,没少劝过不要与那些人来往。他们只认钱,人命太廉价。”
“他越陷越深,一旦出什么意外,全家都跑不掉。”
苏绮随意翻看,大多是温家在澳门的产业,资金流通太过顺畅,铁定有鬼。她想起来自己手里那盒菲林,看来如今不得不把它冲洗出来,起些作用。
“这不就像对赌?高风险、高收益,动辄一夜堆金积玉,也有可能倾家荡产。”苏绮说。
唐允靠在椅子里,笑容随意,把认真思考的她扯到怀里,“好了,给我讲一讲,你今天同那位瘟生做了什么?”
果然,全天下的情人在爱里都要疑神疑鬼,唐允也不例外。
“我与他又不熟,饮过一杯茶就收到kk电话,赶往医院。”
“你不用总是强调与他不熟。”
苏绮扭头剜他,“不然呢?”
他随意笑笑,没再多讲。
那天睡前,唐允幽幽地说:“阿绮,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互有隐瞒,但她不害他,他不惧她,彼此相互取暖,真的很好,对不对?
苏绮眼睛睁不开,“嗯……很好。”
他又问:“你会怎么对待你的仇人?”
她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苏绮与唐允告假,多休一小时去医院探阿诗、送饭,唐允答应,还把车钥匙丢给她,苏绮开车前往。
没想到在医院门口遇到耐心等待的人。
昨天那位司机出现在她面前邀请她上车,苏绮清楚车里等她的是谁,心跳紧张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