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早就听他提过,仪式的事情都是他在做,唐协亭没有出席的意向,更别说弘社这几年都是唐允话事。
好,一切都在计划内,她没再做声,转头去换衣。
唐允洗漱后出来,发现那张相片还放在床头柜上,他看得心烦,果断撕碎。
苏绮与阿诗去日本,自然要探牛郎店。
一众二十岁出头的青葱后生仔,给她捏肩揉腿、添酒送茶,腰肢细嫩的舞郎也点几个,居然还有人会唱粤语歌曲……只要钱到位,绝对包君满意。最后大方摆pose,众星拱月一样把苏绮捧在中心,经理按下快门,留影纪念。
苏绮刷唐允的卡,心情再不能更好。那晚与阿诗回到酒店还不忘抒发感慨:本港上万家夜总会,居然还没出现女士专供?生意一定火到爆。
阿诗赞“有道理”,击掌盟誓,姊妹携手创业,近两年必须提上日程。
可惜的是,那晚唐允并没有搞死她,或者应该算作两人互有损伤、三方动怒。
苏绮下山前与唐太道别,唐太不忘叮嘱:唐协亭最近应酬多酒,晚上记得准备清淡消夜以及解酒汤。
明明叮嘱菲佣就可以的事情,她要苏绮亲自去操持一番,为的是提高苏绮在唐协亭心中的分数,苏绮乖巧应承,唐太心满意足。
腊月廿九,阴,唐允在弘社与诸位堂口话事人议会,苏绮到深水湾别墅,等来提早从酒宴返家的唐协亭。
她买进口蔬菜——平时绝不会这样考究,只是要在这位准家公面前做样子。下厨的活计还是菲佣来做,苏绮对自己的厨艺没那么大把握,幸好唐允不算娇气阔少。
唐协亭略带薄醉而归,神色看起来依旧难以应付,她送上解酒汤就准备告辞,看他一饮而尽,对餐桌上浓淡适宜的消夜提不起兴趣。
他有更要紧的事情找上苏绮,叫她进书房单独对峙。
讲实话,苏绮是怕唐协亭的。正如一开始接近唐允时难免也会怕他,对唐协亭的惧怕只会比唐允更甚。
他甩过来一沓文件,语气微愠,“敏仪知不知你是位狐狸精?把阿允蛊到头脑发昏?”
苏绮仍旧伪装,“三爷,我不懂。”
唐协亭走近,用力推她肩膀,“痴仔,我要他把差事交到你手里,结果每一份署名都是唐允。不要告诉我你这位问米婆不会写自己名字。”
苏绮不躲,“我真的不知这些事……”
“想做弘社阿嫂,还想万事不沾身。要阿允与你同富贵,你又能否陪他共患难?你在打什么算盘?”
苏绮习惯性做戏,却忽略眼前人名唤唐协亭、并非唐允,苦肉计无处可使,更没机会给她攻心。
唐协亭半醉状态难免发疯,不适合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