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一直念念有词的,这还是苏糖第一次见老管家如此的凌厉,而且还是对她。
苏糖捕捉到一些重点了,她握着老管家的手臂,追问道,“陆时御是不是对安眠药过敏?那他会不会有事的?要不要交路远风过来看看?”
老管家的神色过于凝重,苏糖都被吓到了,心急则乱,她根本就不会去想,陆时御都回来一个晚上,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像是对安眠药过敏呢?
老管家被苏糖握着的手臂有些发疼,看着苏糖紧张的模样,他就想,会不会是这两人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呢?
太太不知道陆少以前的事情,所以才给他下安眠药的。
老管家正在纠结,要不要给苏糖说清楚。
苏糖看出老管家的纠结,她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和故事。
“我知道这次是我的不对,我不解释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陆时御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说他过得很不容易,很苦?”
“他是我的丈夫,我只想了解他多一些。”
陆时御就好像天眼一样,把她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非常剔透,甚至在她遗忘的记忆中,也有他的身影。
可她却一点都不了解他,陆时御对她来说,就是个看不透摸不着的谜。
她不喜欢这种把握不透的感觉,她也想要多了解一下他。
老管家盯着苏糖看了许久,久到苏糖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她的话,这时,老管家终于开口了,诉说故事的声音带着沧桑的凄凉感,“太太有听说过溺杀这个词吗?”
“溺杀?看作是宠溺,其实是把人的自我给扼杀掉?”
正如现在的许多家长,对孩子各种没有上线的宠溺,导致孩子长歪了,这就是溺杀。
“是,陆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走过来的。”
老管家好像陷入深远的记忆中,那双略微污浊的眼睛稍微放大,干枯的嘴唇挪了挪,继续说道,“陆少家,在英伦是个非同一般的家族,老爷在陆少三岁大的时候就去世,所有的家产都由陆少继承,可陆少年纪小,就由大太太替他看管,而大太太非常宠溺陆少,不管他做什么坏事,她都护着,都宠着,久而久之,当所有人都以为陆少小小年纪就脾气暴躁,无法无天,完全不是能够既寄望的好苗子。”
“可是没有人知道,陆少他,很小就被下药,残忍,暴躁,嗜血,控制不住性情,都是那些药的副作用。”
“陆少他是知道大太太给他下药,他就这样看着,吃了,什么都没有说,直到他十四岁那年,被老爷的旧手下带回华国。”
“就像慈禧与光绪帝一样,不,至少,慈禧太后还没有给光绪帝下药,不管他会不会成为一个傻子。”
老管家眼角湿了,这些事,每次一想起来,他就很心疼陆少。
“怎么可能,这是后妈吧”
苏糖根本就没有想过陆时御有过这样的过去,她以为给他吃点安眠药,没什么的,没有想到,竟然戳他的痛处。
陆时御没杀了她,还真是够仁慈的。
老管家哭笑不已,换了其他人,都会觉得,这就是后妈吧。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就是亲妈,这才可怕,所以,太太你要小心,以后见到大太太,千万要提防。”
苏糖愤恨地咬着牙关,眼底跳跃熊熊烈火,“竟然有这种亲妈,良心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