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霄怒道:“你在胡扯什么?我这右臂好好的,怎么可能要截肢······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要戏弄于我!”
裴亦姝一脸无辜道:“我哪敢戏弄殿下······殿下的手臂近日是不是被什么重物压过?”
魏凌霄忽然想起那日他与裴月蓉翻云覆雨之时,确实是被房梁压了一下,因为当时那房梁是落在裴月蓉的身上,所以他只是右手被蹭伤了一些。
但是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而已,当时他便没有过多在意,连太医都没有去看。
见魏凌霄略带狐疑地盯着自个,裴亦姝又继续解释道:“这骨骼之间由关节和韧带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要格外注意。我方才是检查了殿下的手臂关节,发觉已经微微有些错位,这平日里显现不出来,待其严重之时便是无计可施了,只得截肢保命!”
魏凌霄觉得她说的似乎有道理,何况前阵子连太医院都无法攻克的鼠疫,这解药竟被她配置出来了。
他忍住剧痛活动了一番手臂,有些不悦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与我先说明?”
裴亦姝强忍住作呕的冲动,低头厚着面皮胡乱说道:“我这不是着急殿下的安危吗······殿下若是身子出了毛病该怎么办呢?”
魏凌霄有些不相信,却见裴亦姝突然一抬头,面容姝丽明艳,清透的桃花眸子里隐约可见水光。
此时无声胜有声,魏凌霄一顿,言辞软下来道:“我自是相信你的!”
“你也当要信我!”魏凌霄逼近她,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的真心吗?”
裴亦姝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脸,却巧妙地避开了他,道:“殿下,我已是有了婚约的!”
魏凌霄笑了,道:“你难道还想替他守寡不成?”
裴亦姝迎上他眼,眸带凄然道:“殿下,他是真的死了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魏凌霄抬了抬下巴。
裴亦姝埋着脸低泣,在衣袖遮掩下,十分哭的十分伤心,两边纤瘦的肩膀也跟着轻颤了起来。
随后便听见魏凌霄的声音道:“没想到姝儿还是个重情重义的,这还未过门你就这么伤心。”
裴亦姝用手背擦去并不存在的眼泪,背过了身去,含糊着声音轻颤道:“殿下难道不知何为兔死狐悲?我······只是担心自个的名声罢了!”
说话间,她削弱的肩膀又颤的更厉害了。
“你又未与他成婚,担心什么?”魏凌霄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笑道:“你跟我成婚后便是尊贵的二皇子妃,若我能登上······咳咳咳,等你做了这旭帧最尊贵的女人,你还要什么其他声名吗?”
他言辞隐带几分诱惑之意,“以后这无上的尊荣都会给你,你难道不心动吗?”
心动?裴亦姝不由冷笑,想起前世那地狱般的日子她便愤恨恶寒不已,亦是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这一幕刚好被匆匆赶来的裴月蓉看见,她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里。
这样的话,明明不久前是说给她听的?
魏茵说的对,这裴亦姝就是一个勾人的狐媚胚子!
而她一听见宁烨桁遇刺身亡的消息,几乎是刻不容缓地赶了过来,就是为了揶揄裴亦姝,看看她这般悲惨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