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长生看着碧桃洗衣裳的模样,不由想起村里和他同龄的孩子都是有爹娘的,他们娘也经常这样帮他们洗衣裳,若是他娘还在,肯定也会这样帮他洗衣裳的。
裴亦姝很快便采摘到了许多的药草,当他们再折回之时正撞见白菱在急匆匆地找她。
“裴姑娘,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过了,也不见你的踪影!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去禀明世······”白菱说着看了一眼低头跟在后面的碧桃,有些惊讶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裴亦姝轻描淡写道:“私自跟来的!还好是没走丢了!”
“不过,他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担心姑娘的安危!”白菱刻意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姑娘有没有针线,世子现在正在帮村民们治伤,针线都不都用了!”
裴亦姝忽然想起方才治疗大黑狗时还剩下一些针线,连忙从怀里掏了出来将剩下的针线递给了他,问道:“这些够不够?”
“恐怕是不够,我先送过去!”白菱说着赶紧转身跑开了。
裴亦姝自然也是跟了过去,此时已是寅时过半,天已经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到先前燃着的火堆已经被扑灭了,但村里的尸首、血迹、零落的兵刃箭矢都被收拾干净了,此刻鼻尖只隐隐可闻见的一股硝烟味儿。
还有村民在整理村里的杂物,经历过这般劫难,众人皆是神色恹恹的。
再过不久他们也即将要离开,到时候包括他们这一行人留下的痕迹也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毕竟若真是有人来追查,到时候叫人给发现了什么,这些留下来的村民也会受苦。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村民迁走,但是又该将他们送到哪儿去呢?
现在宁烨桁的身份这般敏感,将他们都带走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个临时搭建好的棚子里,裴亦姝一眼便看见了宁烨桁的身影。他正垂着头拿起针线缝合着一个腹部受伤的村民的伤口,那村民闭着双目,脸色惨白,嘴里还在不断地呓语喊疼。
除了这位村民,还有几个受了重伤的村民,裴亦姝赶紧走了过去帮忙。
她走过去的时候,宁烨桁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你去山里采药了吗?”
裴亦姝点了点头,回道:“我怕止血的药不够用!”
“现在暂时不用了,后面还能用到!”宁烨桁垂着眸子继续帮人包扎伤口,又道:“针线要用完了!你先歇着吧!”
裴亦姝看了两眼这些村民的伤口,都是已经止过了血的,只是伤口还未缝合包扎。
她将采来的草药放下,若有所思地半垂着眼,然后问道:“村里都没了针线吗?”
“实在是没有了,村里多少屋子都被这伙子匪徒给一把火烧了!”
裴亦姝向说话之人看去,正是春寒的姥姥,她一手摩挲着她的拐杖,一边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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