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摩擦地面而发出的紧急刹车的声音。
战北霆倏地攥紧了手中的方向盘,俊美的面容覆盖着浓稠的凝重之色,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就如同坐过山车一样,整个人被抛到至高的顶点。
那浓黑的眉拧紧,嗓音低沉,“你说什么?”
傅荆觉得他还是比较适合那种比较猥_琐的任务,这种一本正经的任务真的不适合他。
“据说……慕大小姐前段时间刚做了流产手术,现在在医院休养,咳……老大,我觉得我可能得到了一个假的情报。”
流产——
这大概是被抛到至高的顶点之上之后,又被狠狠的扔下来。
起起落落。
起初是有点疼。
他抬起手揉了揉左肩的位置,那里很疼,钻心的疼。
心脏深处流淌过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密密麻麻袭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从小到大没有过的再陌生不过的感觉,不痛不痒,难以形容,却扰的他身心皆不顺畅。
孩子,他连想都未曾想过。
怎么可能。
战北霆紧紧攥了那方向盘许久,直到手心冒出了薄汗,后知后觉的放开,靠在驾驶座上。
半响,轻嗤一声。
他从未想过她会孕育一条属于他们的小生命。
在他还未知道之前,就已经陨落了。
从懂事起,从最底层打拼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习惯了运筹帷幄,习惯了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
却未曾想过会因为一个她而偏离预想的轨道。
他最终没有去医院。
从那股陌生的感觉出现开始,他就知道,他现在不适合见她。
………………
医院。
季黎川将她的手机放在她的床头。
离开前,原本只是想给她开机便于他之后电话联系她,没曾想会进来一通电话。
他看了一眼睡熟了的娇颜,转身离开。
第二天慕酒醒来的时候身子沉沉的不舒服,在床上放空似的躺了许久,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钟表,以为是季黎川来了,带她过去跟爷爷聊聊天。
但是她身体极度不适,昏昏沉沉,想睡又睡不着,身子都没翻一下。
“我今天不想去看爷爷了,有点不舒服,你自己去吧。”
男人颀长的双腿迈开,视线扫过床上小小的一团,落在房间内的一张玻璃矮几上。
他走过去,捏下一片矮几上插在花瓶里的勿忘我花瓣,俊容上冷然无温。
身后明明有脚步声,但他没有出声,慕酒正疑惑,想要回头看一眼。
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在这里住的还好吗?”
慕酒僵了几秒,这个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
她扭头朝着声源看过去,手撑在床上坐起来,看到他的时候,还有几秒的懵。
“你怎么会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