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的你敢用吗?”她目无表情的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时传来她的声音,”我今天要出去两个小时,明天之后生死由命,我还想去逛逛街,好好享受下上海的生活。”“好,你开心就好。”刘清仁坐在沙发上轻松的说。依依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按照我们的约定,把当年陷害我父亲的证据给我,要是明天我死了,我也要把把证据发出去。”“我说了不会让你死的,明天事成之后再给你。”刘清仁狐狸一样的笑着。“刘部长,不,是副司令,我也想信任你,可是这枪杆子上的买卖谁能说得清呢,自古死士都是预先结清报酬,是不是,你不能坏了这个规矩。”依依貌似轻松一笑,“明天刘宗望一死,顺理成章的公布出杨其霖被构陷的证据,其女为其报仇雪恨,跟你刘副司令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我目标一致,给我了对你没有坏处。”“话虽如此,可是二小姐太聪颖了,还是明天出发前再给你,比较放心。”“可是刘副司令让我在何府找的当年你跟何远山签的协议,何远山当宝贝一样藏的很紧,我这三年可是费尽心机才拿到了手。”依依狡黠一笑,“你不想明天我意外送命之后,这得来不易的证据又落到别人手上吧?”刘清远眯着眼睛,“你带来了上海?”“刘副司令要我办的事,我当然办的妥帖,我到了上海,自然也把东西带来了。你让我出去两个小时去取,我们在大日子之前互相交换材料,不是皆大欢喜?”刘清仁眼中闪着精光,满意的点头:“好,你父亲的资料我现在就给你,我对女人从来不小气。”说罢,他就示意手下去取材料,依依终于看到那一袋等待了数年的文件,不由红了眼,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封印,看着这些照片和文件记录着当年的往事,童年时期的那一幕幕场景奔涌而来,泪珠从眼角滑落。“难怪何大少不惜算计他爹,也要得到你。”刘清仁轻佻的勾起了她眼角的泪,“我都舍不得你掉眼泪。”依依紧紧捏着手中的文件,躲开了他的手,“我想一个人好好看个明白。”“我也是很尊重女士的。”刘清仁笑笑收回了手,走出门时回头,“当年杨其霖从日本人收受矿山采买权,成为杨其霖卖国的铁证,这个局是谁帮忙组的,这个文件里有。他对你也赞誉有加呢,我看要不是看在何梓明的面子上,他可能就把何远山的姨太太给采摘了。不过前几天他知道了你是杨其霖的女儿,大概心思就不一样了吧。”依依蹙眉听完,低头凝神翻阅着当年的秘密文件,在这个小房间里满溢着父亲的光辉与冤屈。等她收拾好走出房间的时候,眼神无比的坚定。车子载着依依到了外滩的汇丰银行大楼,她进去在储存的保险柜里取出了文件,交给了一同前来的军官。然后对司机说道:“你不用跟着我,我一个小时后就回来。”然后她沿着马路轻悠悠的一直走,走在外滩的路上,看着江景,繁华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后她走到邮局把文件寄了一个包裹,看到路边的电话亭,进到里面打了一个电话到朝晖早报。“萧筱,我给你寄了一份文件,里面有我父亲当年被陷害的证据,请你后天帮我刊登出来,拜托了!包裹里面还有一样东西,麻烦你帮我亲手送到何梓明手上。如果他要追你问其他的,你就说……”依依哽咽了一下,继续说,“你就说一切都结束了,物归原主。”她不顾萧筱的追问,仔细的叮嘱完就挂上了电话,在电话亭待了很长一阵子才走了出来。她心绪万千的往回走着,沿路都是各种商铺,琳琅满目,不过她都无心观赏停留,直到她看到有个中医门诊的商铺,门口摆个牌子。“把脉测孕,准确无误”依依放缓了脚步,她犹豫的朝里面打量了一眼,门口坐诊的老中医立刻笑脸相迎:“这位太太,进来测测吧,准确率百分百!”依依缓缓的摇了摇头,面露坚毅之色继续大步往前走去。何梓明一早去邮局发了几份电报,去了一趟报社,找人递了口信给青帮的张老板,约他晚上见个面。做好这些他回到家中,刚打开大门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茶几上散落了一堆的照片。他回身关上了门,走了过去。“阿爸,您来了。”何梓明看起来并不吃惊,只是微微低头行礼。只见何远山坐在沙发的正中间,他的两手牢牢握住一根紫檀的粗木手杖,周身都布满了怒气,两眼死死的盯着儿子,看他轻慢的姿态,更加的怒不可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