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方向感好,走过的路一遍就会刻进脑子里,他从原路返回,赶在夏小满到家之前回到他家,他身上最值钱的也只有手表和手串了,手表好脱手变现,他将手表从门逢底下塞了进去。
担心那伙人还在镇上,周聿白不敢冒然行动,找了个破旧图书馆,拿了本书藏在角落等天黑。
夏小满在打开门的刹那间脚下踢到一个东西,这些小东西他是一点看不见,摸索着捡起来,手表,周聿白的,所以,他走了,又回来放手表,这是抵债的意思?
行吧,收回骂他是骗子的话。
问题是,夏小满现在急需现金,他是真没钱,上个月张老爷子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他们没有社保,积蓄全花光,这个月冯老爷子查出血压高,一直吃降压药,昨天他摆摊,看起来算命的人络绎不绝,其实,昨天只成交五单,其他几人都是他的朋友,他朋友自愿当托儿,其中一个一直替他说话的大哥是原先在他隔壁摆摊卖假文物的,最近抓得紧没敢摆出来,上街帮他拉客,哪有这么多人算命,偶尔遇到几个人傻钱多的,说些漂亮话挣几天生活费。
夏小满掂量着手表,问两位师傅:“师傅,这块表值多少钱?”
张鹤龄瞅了眼:“这什么牌子?积家还是江诗丹顿?”
冯龟年咳嗽几声,“古董我还能认个七七八八,这我不识货。”
张鹤龄接过去仔细瞧:“江诗丹顿,挺值钱,这附近应该没人敢收,哪来的?”
冯老爷子接话:“吃人参的那小子的,估计是没钱拿来抵债。”
张老爷子凑上来:“十八啊,要卖吗?”
夏小满接过去戴在手上晃了晃,大了一圈,取下来放好,“不卖。”
“不卖就不卖吧,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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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
午饭后夏小满独自一人出门摆摊,穿上他的招牌中山装,戴上墨镜,背着伙计拿着盲杖往披霞街走,听雨街他熟,披霞街不是他的地盘,去不熟的地方需要带盲杖。
刚走出家门口不远,背上的折叠桌和招牌被人取下来,林广浩大大咧咧的声音传进他耳中:“小满师傅,今天去哪摆?我给你多找几个人。”
林广浩是夏小满的朋友,他总说夏小满曾救过他的命。
某天林广浩在街上闲逛,看到夏小满的摊子,闲着无聊的他找夏小满算命,夏小满告诉他,让他当晚不要出门,有性命之危。
林广浩听后将信将疑的取消当晚跟表哥去市区酒吧玩耍的计划,第二天才知道他们要去的那家酒吧当晚发生烟花爆炸事故,死了好多人。
此后他成为夏小满头号追捧者,只要有夏小满出摊的地方,现场一定会出现林广浩的身影。
夏小满提醒他:你这样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托。
林广浩不管,每次找他的朋友们出来帮衬小满,反正他钱多,狐朋狗友也多。
“小满师傅,你这表哪来的?”林广浩一直盯着他的表看。
夏小满晃了下手,说是上次他捡回去的那人抵债的,付的医药费。
刚到披霞街,披霞街地头蛇的狗腿子王成材带着几个歪瓜裂枣的小弟横着随街收保护费,摆摊的都是小老百姓,一天可能都挣不到100块,保护费就要交30,夏小满这刚支好摊,王成材带着他的小弟往摊前一站:“神棍又出来骗人了?50,拿来。”
林广浩一听,“你大爷的,不是30,怎么变50了?”
“别人30,神棍50,别人有成本价,神棍可没有,少费话,赶紧交钱。”
林广浩家里有钱,他老子养猪大户,家里上千头猪,50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刚想掏钱了事,夏小满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拉,往前一站,一下蹲在王成材前面,拉着他的衣服,这次不抱大腿了,嫌弃王成材身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