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直睡着。”
夏小满俯身,听着周聿白的呼吸声,人在醒着的时候跟睡着的时候呼吸频率不一样,他照顾过周聿白,数过他的呼吸声,此刻的他明显是醒着。
周聿白也想到这一点,适时睁眼,他应该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事情越简单越好,譬如失忆,夏小满,抱歉了,只能先利用你一回,事后加倍补偿。
故而周聿白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夏小满愣住,这是玩哪出?
林广浩不知情,上前一步:“你不是在小满师傅家住过吗?怎么还问他是谁。”
周聿白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林广浩,看着夏小满,骄矜着,“你是谁?”
夏小满反问:“你呢,你是谁?”
“我是谁?”周聿白故作头痛状,躺回去双头抱头:“我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
小跟班惊呆了,刚刚的电视也是这样演的,“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林广浩一脚踹向小跟班:“还不赶紧去叫医生。”
医生的解释是:头部受击,大脑内部出血,血块压迫大脑神经出现短暂性失忆。
最后,病房三人围着一脸淡定的周聿白,林广浩拽着小跟班,指着周聿白:“那个,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聿白脸上没多过的表情:“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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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失忆了?哄去做苦力
小周:真好骗
“你叫周白,是我表弟”
夏小满松了口气,不记得好啊。
他一把抓住周聿白的手,声泪俱下:“你叫周白,是我表弟,你在来找我的路上出车祸撞到头,医生说暂时性失去记忆,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周聿白盯着夏小满,如果可以,他想给夏小满颁奖,奥斯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他顺着夏小满的话,说:“我是你表弟?我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找你?”
夏小满赶走林广浩和小跟班,然后从门边数着步子回床边,亲切握住周聿白的手:“你欠了一屁股赌债,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高利贷追的无处可逃,跑来投奔我。”
“我欠了多少?”
“不多,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只剩最后一笔没有还。”
“还有什么?”
夏小满伸出手指,比着三:“你还欠我三千九百二十九块。”
周聿白忍住额角的抽搐,这忆还得继续失下去,倒要看看这个夏小满到底有多爱钱。
晚上拿到自己的衣服,发现钱包里的三千块没有了,手串换的三千,可他现在“失忆”着,不能问这笔钱的去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夏小满是个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这种人,放在从前,周聿白根本不可能跟他产生任何交际。
爱财,谎话连篇,为钱能够睁眼说瞎话。
在医院观察了三天,周聿白提出出院,夏小满问过医生,医生同意他出院。
出院那天夏小满给周聿白带来一套衣服,灰色运动套装,布料粗糙,人造合成棉,夏小满招呼周聿白:“衣服穿上试试,这是我最新的一套衣服了,过年买的,我只穿过一次。”
周聿白没有拒绝,没办法拒绝,他唯一的一套衣服夏小满拿回去洗了,里面穿着夏小满带过来的长袖打底,略微有些紧,夏小满真的很瘦,再套上运动装,全程夏小满在旁边站着,等他穿好,走过来从周聿白胳膊摸到手腕,“袖子有点短,你多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