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在这片寂静中,转过了头,看着郝鑫定定出神。
他承认,被郝鑫喜欢着,他是高兴的。
可是,更多的却是焦虑。
今天他想了很多,无论如何去想,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自己不可能回应郝鑫的感情,绝不可能!
可为什么不甘心?甚至有些害怕?感情这种东西最折磨人的地方不在他求而不得,而是当求而不得之后,便一切都化成了虚无。当自己坚持下去后,郝鑫会不会就此从自己的生活中脱离出去呢?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的结果自己能不能够承受?永远的失去自己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为什么要让感情变样?
郝运不明白。
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有着足够的牵绊了,为什么还要再加上情。欲和冲动?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从小就见着的人,以亲人相处的人,怎么能有情。欲?
郝运幽幽叹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客机抵达了叙利亚首都机场,郝鑫和郝运交上证件,直接在机场内转乘军用航班,很快回到了前线。
这几天叙利亚的局势相对稳定,但是根据之前的战场规律,反叛军显然正在酝酿下一波的进攻,欧盟军队都在严阵以待,而佣兵组织则针对之前反叛军深入敌后的暗杀行动制定新的对策,依旧十分忙碌。
郝运一回到叙利亚就一头栽进了工作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郝鑫则大大咧咧的和雷神当无业游民,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去看洪力和锻炼身体。
洪力已经可以下床了,冷酷的像杀人犯一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顺眼了很多,至少在郝鑫面前如此,会笑的很自然,也会开玩笑,有着一个典型军营汉子的形象。洪力对郝鑫的枪法推崇备至,不但希望和郝鑫学学,甚至对主板和孔雀不止一次提出邀请郝鑫加入“利剑”,成为队里的第一狙击手,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出去了。
郝鑫也想回“利剑”,但他毕竟是佣兵团背后的真正老板,再加上郝运的关系,就算他想上战场,主板和孔雀也不会同意,所以有些犹豫。
主板似乎也仔细想过,在他回国的一周后和他详谈了一下,最后他以后勤人员的身份加入了“利剑”。
虽然这个结果不尽如洪力之意,好在大家现在算是一个团的兄弟了,所以在听到消息的当天,洪力宣布出院,回到驻地后买了几瓶好酒,庆祝郝鑫的加入。
那天没有执勤的兄弟都喝了些酒,因为洪力的关系,对郝鑫的态度也是亲昵的不行,一副兄弟穿一条裤子的豪爽态度,于是那天郝鑫、雷神和洪力都没少喝。
两个字,开心!
无独有偶了。
这天,忙碌了一周的郝运终于得到了半天的假,准备拿些工具去前线,所以就回来了。
郝鑫的事儿他一直没忘过,虽然很好的被公事给压了下去,但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所想的只有那一件事,日夜煎熬的几乎让他身心憔悴。
可是当他紧张不安地回到第二城市的佣兵驻地后,看到的却是郝鑫喝得醉醺醺的画面,那笑开的眉眼似乎不带一丝的阴霾,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梦魇在那张醉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
本来打算悄悄回来再悄悄离开的郝运改变了主意,一通电话,把同样喝得醉醺醺的雷神给叫了上来。
雷神大着舌头说:“庆祝!庆祝鬼才加入‘利剑’!”
郝运听完,眉心紧紧拧着,拳头捏的死紧,愤怒汹涌而至,突然有种打人的冲动!
深呼吸……
拳头捏紧又放松,捏紧再放松。
然后,郝运哑声说道:“下去吧,别说我回来了,还有,这里是前线,前方战情紧张,你们却在这里喝酒,下去后,让他们散了。”
雷神傻愣愣地说:“喝酒的都是没任务的……”
“这是命令!”郝运瞪眼。
雷神对郝运的服从是深入骨髓,只是这加强的语气就让他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立正,挺胸:“是!”
雷神离开后,郝运靠在窗户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听着楼下的动静,直到久久听不到吵闹声,这才懊恼地捂住了额头。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看来,必须要躲开一阵子。
至于小三金加入“利剑”的事……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