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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岁暮天寒，连月色都格外凄冷。

&esp;&esp;东宫寝殿的罗帷里却热潮涌动。床上的绫罗软缎被浸得湿漉漉，沈舒方亦软弱无骨地抓着帷帐，咬紧牙关不出声。

&esp;&esp;对于太子近日一反常态的频繁房事，她心里觉得不对劲，理当抗拒，却输给了身体的本能。

&esp;&esp;激荡之时，她的手指插进太子的发丝间，还迷迷糊糊地想着，等亦泠帮她完善了镌刻纹饰，不知是否能造出一只举世无双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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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夜，谢府。

&esp;&esp;更深人静，整个阒然无声，唯有与谢衡之同床的亦泠翻来覆去睡不着，仿若在思忖什么民生国计。

&esp;&esp;两人之间虽隔得远，谢衡之却也被吵醒了数次。

&esp;&esp;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他沉声道：“你还不睡？”

&esp;&esp;亦泠没想到谢衡之居然也还醒着，愣了片刻，才说：“我晚膳后睡了两个多时辰，不困。”

&esp;&esp;“而我，”

&esp;&esp;谢衡之说：“一个时辰后便要进宫上朝。”

&esp;&esp;亦泠：“……哦。”

&esp;&esp;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就在谢衡之以为她终于消停时，又听她冷不丁问：“今日那簪子，你觉得怎么样？”

&esp;&esp;谢衡之：“……”

&esp;&esp;竟是为了这个半夜不睡觉。

&esp;&esp;他默了默，才说：“还行。”

&esp;&esp;“我觉得簪柄还是素了点儿。”亦泠想了想，谢衡之毕竟是状元，不如参考参考他的想法，“你喜欢什么纹饰？”

&esp;&esp;“我向来不在意这些。”

&esp;&esp;虽这么说着，谢衡之还是给了一些点子，“螺旋纹吧。”

&esp;&esp;“太俗了。”

&esp;&esp;亦泠说，“我爹那个年纪的男人都不喜欢螺旋纹了呢。”

&esp;&esp;谢衡之：“……”

&esp;&esp;见她如此用心，谢衡之也不忍再敷衍。

&esp;&esp;侧过身，在夜里看着她的双眼说道：“我平日里喜欢竹节纹，但这只金簪的簪头是莲瓣，或饰以螭虎纹更为相配。”

&esp;&esp;“螭虎纹？”

&esp;&esp;亦泠认真皱着眉思索半晌后，摇头道，“不行不行，宫里肯定见多了螭虎纹，太子殿下不会喜欢的。”

&esp;&esp;谢衡之：“？”

&esp;&esp;亦泠自顾自嘀咕道：“太子妃娘娘将如此重任交给我，我可不能辜负了她。”

&esp;&esp;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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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几近一夜未眠，亦泠也没换来一丝灵感。

&esp;&esp;晨间她虔诚又庄重地坐在镜台前，掏出了所有首饰逐一研究，依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