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咏说:“那是一个标致的女人。”
“是的,长得很美。”我赞说。
“你小叔很爱她吧,看得出来,她一出现,他的魂魄便立刻归位。”小咏说。
我苦笑,“恋爱!”
小咏用手撑住头,“虽然可怕,也想试试,一定很刺激,过瘾。”她很向往。
“那么快快爱上我吧。”我笑。
“不是说爱就爱的,往往发生得很突然,像疫症。”
我说:“小说家早就这么形容过了。”
“可不是恰恰说对了。”小咏也笑。
那天晚上,我问小叔是否与林璞如言归于好。
他大力吸着烟,“嗯”的一声。
我又说:“既然不能没有她,只好迁就一点。”
他用手搔搔头皮。“没想到比戒烟还痛苦。”
我笑了。
廿八岁的小叔有时比我更加孩子气。
当林璞如约我去滑水的时候,我马上答应了。
我拖着小咏与我同往,但小叔没有空。
林璞如穿一件时下最流行带裙边的一件头泳衣,直头发沾了水更加乌亮动人。
我与她在温柔的日光下闲谈,很自然的说到小叔身上去。
“你们是相爱的。”我说。
“爱有许多种,”她说:“你不会明白的。”
我看她一眼,“比人家大几岁,就一直说人家愚鲁。”
她微笑中带着苦涩。
“你们两个,老是给我乐极生悲的感觉,为什么不互相迁就一下呢?”我说。
“啧啧啧,说话多像个老人家,你的女朋友倒是受得了你。”她取笑我。
我有点难为情,把头伏在手臂上。
“你们是一对璧人。”我又说。
“别人眼中的幸福是不可靠的,但凡不申诉的当事人,永远给别人幸福的感觉。”她说。
我说:“幸福根本只是一种感觉。”
“我并不觉得我幸福。”
“会不会是你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