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许云昌当然注意到了,他听到不远处的喧嚣声,不悦地皱了皱眉。
而被他推着轮椅的陆北安环视了会场一周,没在其他地方看到许知画,眉头也紧了紧。
许云昌有心想要去看一看,但还得顾及陆北安的意思:“北安啊,叔叔得过去看一眼,你要不要一起去?”
陆北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
许云昌快步走了过去,这才听清楚人群的议论。
“竟然长得这么像,不会是亲生兄妹吧?”
“说不好,要是只是有一点像还能说是巧合,可像到了这种程度……”
“不是说许家的大女儿是个傻子吗?现在看来,不是挺机灵的?刚才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
“宋修文?这是哪家的人?”
人群的议论声飘进了许云昌的耳朵里,他注意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他一拨开人群,在看到处在中心的男人那张与许知画七八分相似的脸时,大脑蓦地“嗡”了一声,有一瞬间完全空白。
许云昌在看到宋修文的脸的一瞬间,整个人不可遏制地被卷进了回忆的漩涡。
他还记得当初许知画的母亲生产的那天晚上,她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就晕了过去……
没错,生下的孩子是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兄妹,而不是一个。
许云昌怎么可能留下那个天生有病,还有可能分走许家财产的男孩呢?
不仅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还显而易见地会影响到他的地位。
于是他下了狠心,直接把男孩卖到了偏远的山区,打的就是这病秧子永远回不来,还能趁机捞一笔的算盘。
一直到了现在,许云昌还记得男孩被他亲手送走时苍白的脸色、还有呜呜咽咽小猫似的哭声。
甚至最后一刻,男孩还伸手嫩白小手抓住了他,最后被他厌恶嫌弃地甩开。
“许总?你怎么了?”
旁边传来陆北安疑惑的声音,许云昌骤然清醒,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挥了挥手额头上的汗水,勉强笑了笑,脸色难看:“没事。”
“那就好。”陆北安轻飘飘看了许云昌一眼,又转过头去打量宋修文,“我还以为许总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听到陆北安的话,确实做了亏心事的许云昌,脸色更是难看了些许。
不远处的许知画注意到了许云昌的反应,若有所思。
看许云昌这副表情,她不禁有些疑惑。
暗暗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她心中的怀疑愈发浓厚。
另一边,宋修文虽然心里的震惊还没褪去,但神色已经平静了许多,也恢复了之前一贯冷漠的态度。
只是看向许知画时,眼神中的温柔和暖意掩盖不住。
“抱歉,我失态了。”宋修文看着许知画,情绪莫名。
有一个深深的猜测涌在他的心头,但顾及到许知画的身份,这个想法却被他用力地往下压。
同样的,许知画的也有所猜测,但为了贯彻傻子的人设,她面上依旧傻笑着。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垂在身边的手被人握住。
她微微低头,就看见陆北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许云昌身边转动着轮椅到了她身边,此时正用自己的一只手握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