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的B市,正在和朋友在长城脚下的一家野奢酒店聚会。
因为土地管控制度越来越严,从今年开始,B市的地价开始出现恐怖攀升势头,霍誉非和李泽的一些朋友,消息比较灵通的,都已经开始各种“圈地”。
这家野奢酒店就是成果之一,那位朋友疏通了政-府关系,请了几位日本著名建筑师,以实验建筑的名义,在长城脚下的山岭之间,以私人博物馆、会所的名义,盖了许多房子,最后拿其中的一套改版成了酒店,但也只对比较熟悉的朋友营业。
这时候的B市,已经被漫天大雪所覆盖,霍誉非坐在敞开悬挑的大阳台上,膝盖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手指头关节更是显出一抹淡淡红色。
里面人还挺多,也挺热闹,大家都在热情洋溢的交换彼此信息,不过没有人会不识相的来打搅他。
毕竟霍誉非这三个字,已经和几年前不一样了。
不久之前世界金融圈所发生的巨大震荡,美元被强势做空,短时间内产生了波及全球的连锁反应,接二连三,与美元进行汇率挂钩的货币受到影响,不得不强制平稳汇率,一连串的出口贸易受到波及,美国许多公司甚至因为这短短的几个小时而不得不破产清算。
这是一场腥风血雨,资本的较量从来都是冷酷无情,一切都是为了从中获取最大利益。
霍氏家族和他的合作者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从这场战役开始,霍誉非的名字,才作为这场惊天变局的策划者,为人所知。所有不了解他这三年经历的人,都会感叹霍氏家族基因力量的强大,而了解他这几年经历的人,比如李泽,比如周简达,也只有感叹而已。
不过李泽今天不在场。
这里大部分都是李泽的朋友,他本来也是想要来这边放松一下,但临时有事,得晚来一点。霍誉非借口说要等李泽,自己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北国冰封,万里雪飘,天地间尽是飘摇的白色,酒店蛰伏于山峦之间,从这里眺望出去,尤其壮观。
霍誉非手里的果酒已经被冻的冰冰凉凉,他手也是。
刚刚给自家兔子打了个电话,没有打通。
顾骋现在已经坐上飞机了吧?
霍誉非拍拍膝盖上的雪花,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到栏杆边撑着胳膊眺望无尽雪色,突然就想起当年顾骋在图书馆下面的雪地里,捉着他的手表白的样子,下意识微微笑了。
过了一会又皱了皱眉,觉得他的兔子长大之后,远没有过去抱在怀里时绵软可爱,有时候还凶巴巴的。
另一边隔着一层玻璃的室内,一直偷偷打量霍誉非脸色的周简达,又把刚刚迈出来的一只腿默默的收了回去。
本来还说趁着誉非心情好打一个招呼,怎么没两秒就变脸了呢?
周简达只好转身去和别人喝酒,刚好有人手里有笔生意,想借机和霍誉非搭话,特意找到周简达,一定请他帮忙。像是这种举手就能收获人情的小事,周简达向来来者不拒的,就导致他现在没办法拒绝。
也是天要亡我。
周简达心里夸张的叹口气,扭头又瞅了瞅,发现霍誉非好像表情又正常了,放下杯子,整整衣服,走过去拉开门。
霍誉非回头一看,站直身体笑起来:“简达,好久不见。”
周简达总觉得这个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不过试探几句之后,就发现好像之前那件事情是真的被霍誉非轻轻放过了。
周简达松口气。
其实当初和顾骋开恶作剧,他自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周简达妈妈非常生气,要求他一定要向人家好好道歉。尤其是向霍誉非。
周简达的母亲和宋国珍是手帕交,宋氏立足内陆,根深叶茂,霍氏左右经济格局,古老而煊赫,更不要说这几年间,霍誉非身价的变化。
有如此考虑,无可厚非。
只是周简达不太能接受。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性格中还有非常单纯的一面,不愿意在朋友之间夹杂太多别的东西。
但是母命难为,他耸耸肩,朝霍誉非做出一个举杯的动作:“那我们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