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美国之后,丘语妍其实慢慢反应过来了。
她觉得江辙这女朋友实在有些可怕。
江辙在乎的不过就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黎中怡,另一个就是陈溺。
陈溺撞她,无非是把她俩放在对立面,让江辙做选择。
丘语妍仗着曾经为他母亲打过一通救护车电话,对他平时提出点过分的要求,他能做的都会帮把手。
但如果触及到陈溺呢?
他妈已经死了,陈溺成了他最后的底线。
陈溺往前推了江辙一步,让他知道,从丘语妍那承过的恩情和退让的这么多年早就足以抵消。
丘语妍确实太小看这个比自己还年幼几岁的女人,她当年什么都没做都让他们分了手。
所以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陈溺愚不可及,没点脑子只会用分手向男人表达不满和抗议。
但现在想来,或许他们分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看上去更像是在脱离自己掌控不住的感情和人。
可丘语妍不甘心:“你以为你赢了?你没想过江辙这种人永远不会改变吗?”
他花心、没有耐心、不可一世,是个彻彻底底的烂人。
“你不是也怀疑过他没有真心吗?”丘语妍冷讽道,“否则当初也不会分得这么轻易。”
陈溺摇头:“我没有怀疑过。”
没有怀疑过他不喜欢她,只是那时在动摇,他是不是不够喜欢她。不是最爱的,那她就不要了。
丘语妍:“跟我嘴硬?要不是他妈死得全网皆知,他会主动跟你讲家里的事?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在他眼里也并不怎么重要!”
她听着觉得好笑,忽然想到什么:“我猜大学时候,你是不是威胁过江辙要跟我说他家这些事?”
丘语妍脸色僵了一瞬。
陈溺听着她那边没有立刻反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眸光中的笑意并不良善,略显刻薄的话从嘴里吐出来:“谢谢你告诉我,原来人还可以这么蠢。”
丘语妍:“……”
陈溺没被她那些离间的话影响到,她甚至觉得挺好理解的。就像她不愿和江辙讲自己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一样。
人们总是把傲骨留给自己最在意的人,不堪和怯意都深埋心底。
既然她当初能自己从暗处走出来,那她也一定能把江辙扯出来。
……
在阳台呆片刻,陈溺点开屏幕开了飞行模式,回房间把这张电话卡取出来了。
她在一边悉悉索索把手机弄好,而后不动声色放回到床头柜上。
床上的男人还是没醒,也许是被窗外阳光弄得有些烦,手臂往上盖着额。阖着眼皮,呼吸声也很安静。
陈溺掀开一侧被子躺回去,下巴磕在他肩胛上,吹着枕边风:“我不小心把你电话卡弄坏了,晚点去换张新的好不好?”
江辙还在睡梦里似的,听见这么离谱的话也没多想。囫囵“嗯”了声转过身,手本能地搂过她腰往自己身上靠。
陈溺昨晚就被他折腾得不轻,感觉到他的手掌又惯性般下移,摩挲过自己大腿。
她过得这么禁欲的好几年,从和江辙复合之后,除了生理期就没尝试过能有安宁的一个晚上。
这男人近三十了,反倒比当年二十岁还混。
陈溺磨了磨牙,温温柔柔地威胁:“再碰就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