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一滞,看着流浪汉煞有其事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太过可笑,他礼节性笑了笑:
“谢谢您了。”
流浪汉半文半白道:“不过老汉可解小哥心中那个更大的疑惑。”
余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脏污的流浪汉。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胆怯,只直冲冲地向阶梯下小跑了几步,但很快他停下了,又慢慢走了回来,那流浪汉犹自气定神闲摸着那几个硬币。
余鱼咽了咽口水:“那两个人……是……是同一个么?”
他觉得自己拿这个心底最大的问题去问一个陌生的疯疯癫癫的流浪汉着实是有些可笑,但寻找答案的迫切让他失去了判断能力。
——他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这个问题了,他无法得到真正的答案,甚至有时候他想起来星期八的那段时光,都恍惚觉得那好像是一个梦,是一个周天晚上总会做到的梦,但,没有梦会是那样真实,余鱼没法说服自己。
那流浪汉嘿嘿一笑,走到寺庙边上的一口水缸那里,他手指在里面搅了搅,平静的波纹泛起了波澜,很快便慢慢平息了。
他招了招手,让余鱼过来,余鱼走了过去,水缸里面倒影着二人的脸。
“镜花水月原非真……”流浪汉又搅了一下水面,里面的倒影开始乱了,流浪汉又笑吟吟道:“可谁敢说水里面的影子不是原身呢?”
余鱼眼眶一热:“那,那他为什么不记得。”
“等。”
“什么?”
流浪汉正要回答,突然里面冲出来两个大和尚,骂骂咧咧的:“初一一大早你又来这儿找不痛快!”
那流浪汉哎哟一声,一溜烟连忙向山下阶梯跑去。
余鱼追都追来不及,一个大和尚气喘吁吁停下来,看见余鱼一脸失魂落魄,劝解道:
“施主可别被这厮给诓了,他都忽悠过好些人了,坏着呢!”
余鱼愣愣的,慢慢地回过神,向大和尚颔首致意了一下,缓缓地走回去了。
余爸余妈从庙里面走出来,脸上美滋滋的,他们没有意识到余鱼那患得患失的模样,余秀梅只挽过余鱼的手,
“小子,就说我们时来运转了!那主持说你今年、最迟明年就可以解决终身大事了!嘿嘿!”
余鱼勉强笑了笑。
“看来,明年可能要四个人过春节了!”
余爸念此不由得乐了。
余鱼突然打断他爸妈的幻想:“爸妈,你们不是要去超市的么,去吧,我等会儿再回去。”
余爸余妈满脸困惑:“你不是说很困么?”
“不困了,想去隔壁公园走走。”
“那……你早点回去啊,别弄得找不到人。”
“知道了。”
等余爸余妈走远,余鱼缓了缓急速跳动的心脏,他摸了手机,给远在瑞士的周瀚海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