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脸色灰败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左手使劲捏着右手袖里的一份奏折,恨不得把它捏碎。
小太监赶紧送上文房四宝,阮大铖才子之名果真名不虚传,很快就起草完了,交给太监呈给朱由菘看了,朱由菘看完这才让太监赶紧拿去用印,回来好拿给卫国公。
“皇上,我可告诉你,这些人清兵来了,他们大不了投降就是,还可以继续当满清朝廷的官,你可就不行了,你明白这个道理不?”柳兰趁着这个机会又对朱由菘说道。
“朕明白,朕这不是让卫国公继续回去守着扬州吗?”朱由菘老实地回答道。
“你自己得长个心眼,不要被一帮小人蒙蔽了,到时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柳兰根本没把朱由菘当皇帝,很随便地说道。
听得马士英、李沾等人一脸黑线,害怕柳兰手上那玩意儿,又不敢上前阻拦。
“要是天使姑娘经常给朕说说,朕就明白了。”朱由菘说道。
“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我忙着呢,你自己多想想好了,我都是为你好。”柳兰干脆地说道。
朱由菘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用了印的圣旨拿了过来,朱由菘让太监交到罗剑手上,罗剑见事情已经办完,上前一步朝朱由菘拱手施礼就要告辞。
柳兰见罗剑还是站着的,朝朱由菘说道:“来你这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下次不来了。”
“天使姑娘勿怪,你把朕逼得都忘了这事了,下次来朕一定记得,一定记得。”朱由菘赶紧说道。
“那好吧,这次就不怪你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下次给你带好玩的东西来,这个东西太危险了,不能给你,万一你一失手把马先生给杀了,马先生到哪儿去说理啊?”柳兰说完把手枪收了起来。
这话听得马士英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阮大铖见马士英吃瘪,心里暗自高兴,心道你们不把我当自己人,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行,卫国公要走,你们也都退下吧,朕也要歇息了。”朱由菘朝马士英等人说道,说完起身回殿后去了。
罗剑和柳兰大踏步朝着殿外走去,阮大铖一看,回头看了马士英等人一眼,颠颠地跟着罗剑走了。
回去的路上,罗剑对阮大铖说道:“圆海兄今天仗义执言,罗剑十分感激,不如今天就由我做东,请圆海史小酌一杯如何?”
“嗨,罗大哥,你哪有银子啊?我来请吧!”柳兰在旁边说道。
“你这小妮子,今天可是太莽撞了,万一皇上发火了,事情还真不好收拾。”罗剑说道,阮大铖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今天可是把他吓出了一声冷汗。
“罗大哥,你想多了,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比你多多了,对付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办法,我最清楚了。”柳兰自信地说道,她当记者时间虽然不长,但接触形形色色的各类人还真不少。
“兴华,你来南京还是我来做东吧,你就不要跟愚兄争了,这南京城你也没我熟悉不是。兴华我今天觉得有点奇怪,马阁部怎么会突然就改主意了?”阮大铖说道。
罗剑一听,刚才在殿上就觉得有些蹊跷,现在回头一想,顿时明白了,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罗大哥,他们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不要责怪他们了。”柳兰反应极快,马上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只阮大铖还蒙在鼓里。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回去再说,此例不可开呀,柳兰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罗剑严肃地说道。
“兴华、柳姑娘,你们俩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明白。”阮大铖奇怪地问道。
“圆海兄,肯定是黄得功他们上了奏折,他们说过要是我到南京来了,他们就带兵跟我到南京来。”罗剑倒也没瞒着阮大铖,这事很快他也会知道,不如直接告诉他。
“哎呀,如此愚兄倒要恭贺兴华了,没想到兴华竟能如此得众人拥戴。”阮大铖赶紧拍着马屁,其实对扬州军的情形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在扬州呆了那么长时间。
阮大铖找了一处僻静又十分雅致的地方把午饭安排好了。
马士英等人出了大殿心情就十分糟糕,李沾小心地凑上前来问道:“阁部,到底发生了何事?阁部为何就变了主意?”
“哼,再不改主意,怕又要出左良玉了!”马士英把袖里的奏折抽出来递给了李沾。
李沾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奏折正是黄得功和几个师长联名上的,说的就是如果大都督到了南京,他们就带兵到南京追随大都督。
“这罗剑如此得众将领之心,事情难办了!”李沾摇头说道。
“你派人前去扬州找到高起潜,给他交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黄得功他们几个将领给拉过来。”
马士英今天几乎跟罗剑撕破了脸,尽管有些后悔,但现在也只能跟李沾等人站在一条阵线上了,这才给李沾交待道。
马士英以前依靠江北四镇起的家,如今江北四镇里黄得功已经投靠了罗剑,高杰的本部人马基本也归了罗剑,刘良佐被罗剑归灭,现在只剩下刘泽清,还跟他不对付。
一想到这些,马士英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人也没了底气,尽管南京附近还有不少兵马,但这些人都是各有算计,跟他可不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