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记不起来出了包厢之后的事情了。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喝这么醉,还是被迫的,当年经历过那么大的挫折,他也没像昨天那样放纵过,想想也是啼笑皆非。
他捂住头,掀开了被子,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件宽大的黑色睡袍,质地很柔软舒适。他正疑惑,身体一挪,碰到了某样温热的东西。
床的另一边,祝曜渊打着哈欠起身,“昨天睡得还好?”
钟文冉愣愣的盯着他,努力的回想他怎么会跑到祝曜渊的家里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失去意志前那通电话。
他的视线往下移,看向祝曜渊空无一物的胸膛,登时往后缩,不自在的扭头回避。
“怎么?害羞了?”祝曜渊的笑容如常,带着戏弄,“昨天可是对我又亲又摸呢,怎么醒过来还不认账了呢。”
钟文冉眉心紧锁:“什么?”
祝曜渊凑近他的脸,与他的眼睛对视,离得近了,钟文冉才发现他的眼中毫无笑意,黑漆漆的,别扭的很。
他道:“昨天晚上,你一个劲儿的叫我‘老公’,还往我怀里钻,不给钻就哭,粘人的紧,可比你清醒时可爱多了。”
钟文冉根本想不起来他说的事情,他也从没喝这么厉害过,也就无从反驳,但他私心里觉得应该又是逗他。
他怎么会对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又亲又抱?哪怕喝了酒也不该如此失态。
或许是看出了他的不信任,祝曜渊朝他抬了抬下巴,每个人的下巴下边都有层软肉,而他的软肉上,有两块极小的吻痕。
显然单凭他自己是弄不出这种痕迹的。
钟文冉彻底愣住,他仔细辨别了下,以防祝曜渊拿着伤痕来诓骗他,可是伤痕与吻痕终究不太一样,结果确实是吻痕。
“可全都是你亲的,半点不掺假,”祝曜渊故作委屈,“你是不是该对我负下责?”
钟文冉面部僵硬,“你……你一个alpha,不用我这个oga来负责吧?”
“可我们alpha就没人权了?”祝曜渊抬手捏住他的脸蛋,“我们alpha就活该被oga调戏?”
虽然明知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听起来竟然还有几分道理。
钟文冉冷着脸,其实内心十分无措,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见他长久没有反应,祝曜渊好不容易起的那点笑意也消散了,他嘴角那点伪装的笑容拉了下去,松开了捏住钟文冉的手指。
“行了,逗你玩儿的,第一天正式上班,可别迟到了,你走吧。”
随即他起身,离开了床往卧室门口走,从床上随意捞了件衣服套上,钟文冉这才发现他只是上身没穿衣服,下身裤子好好的穿着,看上去有些褶皱,应该是就这么睡了一晚。
他被他突然的变脸搞懵了,怔忪间,祝曜渊仿佛回到了和他初见面时那副模样:高挑、表情满是漫不经心的冷漠。
钟文冉情不自禁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