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彪原本不疼的?只有脑子,现在连脑子都隐隐作痛。
他家有一定积蓄是因为?在做生意,他只管花钱不管赚钱,但也在日常听爸妈讲过一二,他们是北城纪家旗下,位于细枝末节的?经销商。
微不足道的?经销商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更何?况是纪氏总部。
郑彪的?手部疼痛无力,手机差点滑去地上。
他面?如土色,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望向纪玄屹。
男人?的?穿着打扮确实显贵,一件衬衣一条西裤,无不是低调的?奢华,身边又有一干人?簇拥。
最?最?关键的?是,他说他是苏嘉的?男朋友。
苏嘉苏嘉,郑彪再度细想这个名字,细想旧日的?糊涂荒唐,彻骨的?寒凉如同花纹最?妖的?毒蛇,自下扭动纠缠,死死扼住他不堪一击的?脖颈,呼吸顷刻不畅。
纪玄屹的?律师见他打完了电话,淡声问:“接受调解吗?”
郑彪年少气?盛,平日又混,在如此重压之?下,万万不甘汹涌澎湃,只想不管不顾地破口骂娘,挥膀子干架,把人?打到满地找牙。
然而,他痛到没有多余的?力气?。
然而,他最?为?坚实的?后盾——爸妈,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了。
然而,这是在警察围绕的?派出所。
郑彪干瞪纪玄屹,烈烈气?焰依旧,却不得不挤出两?个字:“接受。”
警察瞧出暗流涌动的?端倪,问:“你确定要调解吗?”
悠闲自在,沉浸于个人?思绪的?纪玄屹终于昂起了头,似笑非笑地转向他,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接受吗?”
郑彪读懂了他眼底的?鄙夷与嘲弄,脸上全是恨意,说出的?却只能是:“想清楚了,我接受。”
时至今日,他别无选择。
纪玄屹发?出一声讥笑,阴森的?目光好似在传达:
愤怒吗?不甘吗?绝望吗?
他不过是把他当?年加注在苏嘉身上的?惨痛的?亿万分之?一,还给了他。
斜睨他那副其貌不扬的?嘴脸,纪玄屹唇边嘲讽的?弧度越拉越大,极具皮笑肉不笑的?渗人?感。
年岁还长,剩下的?,慢慢清算。
大刀阔斧,钝刀子磨肉,各有美感,他都喜欢。
在他这般阴恻恻的?注视下,郑彪莫名生出大限将至的?极度恐慌。
他全身的?疼意汇聚向一双腿,软到哆哆嗦嗦,跌去了地上,好不狼狈。
警察急忙上前,把他架起来。
事?情闹到这里,纪玄屹挨了几句警察的?口头教育,保证绝不再犯后,便被放行。
回到车上,纪玄屹一面?让医生二次包扎右手,一面?听张特助说:“郑彪嫖娼板上钉钉,会?拘留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