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来之后,却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仿佛亘在两人之间的隔膜不复存在。
尽管现实并没有如此简单。
陆知处叹了口气,也不再挣扎,任钟旻压在他身上。&ldo;你又在发什么疯?&rdo;
乍听到他的话,心中不是不震撼,但冷静下来,他们必须面对的是处于明处且处于劣势的事实。
钟旻冷不防低下头狠狠咬了他的脖子一口以示小小报复,也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因此而瞬间紧绷。
陆知处皱着眉默然片刻,不赞同地看着他:&ldo;我记得你不是个这么感情用事的人,而且你也很明白这样做并非明智。&rdo;
钟旻冷笑:&ldo;明智?荣华若因为这种小小的风波就撑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在商界屹立下去,何况你牢都坐过了,难道还会怕这小小的谣言?&rdo;
他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话令陆知处眸中灼芒一闪,抿唇不语。
&ldo;如果你真担心因此会给荣华或宋氏带来损失,就应该和我一起出席发布会,给予那些或明或暗的人有力反击!&rdo;
缓下语调,凑近他耳畔竭尽蛊惑之能地道,实际上这个素来矜傲而又不乏凉薄的男人,是在以他自己独特的方式安慰别人,想来也惟其陆知处有此荣幸。
冷峻的轮廓一旦柔和下来,便显出魅惑的俊秀感,陆知处微仰起头,仿佛思考,又似乎在掂量他的话,无论如何,那颗头颅最终点了点,算是认同钟旻的话。
&ldo;我知道了。&rdo;
钟旻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枕边的人依旧双眼紧闭呼吸平稳,而外面天色已然黯淡下来。
他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赶到这里,自然没有片刻滞留或休息,而这人似乎也彻夜未眠,两人上了床却难得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头一沾床就倒头到睡直到此刻。
钟旻甩了甩因日夜颠倒而隐隐作痛的头,轻轻起身,尽量不惊动那人,但床上还是传来动静。
以前都是陆知处先起再来叫醒他的,现在难得有机会看到他呻吟着在床上挪动几下,脸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被子才慢慢醒转的模样竟是异常可爱,虽然知道他不会喜欢别人这么形容,但钟旻还是忍不住低首在那薄唇上贴了一贴,带着刹那间充斥胸臆的浓浓情愫。
陆知处似乎吓了一跳,反应迟钝地缓缓横了他一眼,依旧躺在床上,只是将被子拥得更紧了些,垂下眼皮又想继续睡。
&ldo;想吃什么?&rdo;钟旻穿好衣裤,回身问他。
&ldo;随便。&rdo;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陆知处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但不见了平日锐利的脸上余下些许迷惘,让人只想狠狠压上去。
&ldo;那就皮蛋粥吧。&rdo;钟旻就是捺下这种欲望,故作随意地道。
&ldo;嗯……你煮?&rdo;声音顿住,那人微眯着眼瞟向他。
&ldo;不行啊?&rdo;钟旻挑了挑眉,看来似乎对他的怀疑略感不快。
但陆知处可不管这些,额头传来的微微热度显示他可能有点发烧了,所以更不想蹂躏自己的胃口。&ldo;叫外卖。&rdo;
钟旻耸肩,不置可否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厨房方向传来了锅碗相碰的声响。
陆知处几近呻吟地苦笑,无可奈何。他差点忘了这人的脾气,你越不让他做他越要反其道而行,大事上固然很少如此,但小事上诸如此类屡见不鲜,有时实在让人头疼不已。
恰在这时,手机响起,他忍住逃跑的欲望勉强接了起来。
&ldo;喂?&rdo;
&ldo;请问陆先生吗?&rdo;
全然陌生的声音,让陆知处心下怔了一怔,坐直身体,被子顺着平滑的肌理滑落至腰间,引人遐思。&ldo;是的。&rdo;
&ldo;冒昧打扰了,我是容帮的华虎,想必陆先生应该有所耳闻。&rdo;
容帮华虎,香港几大帮派之一的老大,也是黄毛的顶头大哥,陆知处如何会没听过,单凭这几个字,足以让他从恹恹的精神中振作起来,心头一凛。
容帮华虎,香港几大帮派之一的老大,也是黄毛的顶头大哥,陆知处如何会没听过,单凭这几个字,足以让他从恹恹的精神中振作起来,心头一凛。
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与容帮的交集不过仅止于昨夜一场小小的意外,怎值得容帮老大亲自上门询问?
&ldo;幸会。&rdo;
相较于陆知处的略有戒备,那边却是轻松异常,闻言哈哈一笑。&ldo;陆先生不必担心,只是听黄毛说,昨晚的事连累了你,所以特来赔礼。&rdo;
&ldo;客气了,华老大有话不妨直说。&rdo;光听华虎文质彬彬的口吻,简直无法相信他是一派威名赫赫的黑道老大,然而无事不登三宝殿,华虎的来意却绝不仅仅是赔罪这么简单。
&ldo;好,陆先生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罗嗦了!最近因为一些纠纷,我们容帮和四方堂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双方都损失不少,这样下去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处,所以现在我们决定坐下来谈判。&rdo;
陆知处挑了挑眉,没有接话,也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ldo;依道上的规矩,两方谈判需要有一个中立的人在场,所以容帮与四方堂希望陆先生能答应这个不情之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