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玄极殿里那位真是太像了。
当年他将遂钰送进玄极殿时,遂钰还是一副任人欺凌的小白兔。如今跟着皇帝办差,行事与神态举止竟与萧韫一般无二。
“遂钰,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一同在书院求学的时候吗?”
萧鹤辞忽然说。
遂钰:“忘了。”
今日太子前来无非是为了太子妃或皇后回宫的事,就算他不来找他,他也会挑个时间去东宫。
他说:“太子殿下,一旦内阁将五公主待会大都,我们必须立即行动。我知太子对五公主没什么感情,但装也要装得像点,务必兄妹情深难舍难分。”
“我看陛下的态度也是不同意五公主和亲,你只要顺着陛下的心意,届时只需防备皇长子领兵即可。即使不是南荣府,也能是别的什么镇守边关的将军调遣去瑰荣关。”
太子傍晚才走,遂钰被越青推着轮椅在院中闲逛,越青道:“公子既劝说太子阻挠皇长子,又要太子向陛下推举新的将领,但他们毕竟不比我们鹿广郡了解瑰荣关,了解西洲风土,陛下会答应吗?”
“你觉得我们现在最该顾忌的是什么。”
遂钰说。
越青:“避免王爷风头过盛。”
西洲与朝廷休战,并非是永远停战,总会争个胜负出来。倘若南荣军真就直逼西洲国都腹地,那便向萧氏皇族与整个大都发出讯号,南荣氏已有造反之根本,原地立国也并非不可。
“想办法传信给父王,既然长兄受伤,不如就借此先将主将的位子空出来,并上书朝廷另请主将前去。”
“不过我们得先把皇长子的消息拦截,这些就交给萧鹤辞去做吧。”
越青停下脚步,绕到遂钰面前笑道:“我看是公子心疼世子爷,这才想到休养的办法。”
遂钰愣了下,其实这是他考虑对策之后才顾及到的细节,他坦诚道:“还真不是。”
“不过有件事我很在意。”
遂钰话锋一转,冷道:“太子微服前来,按照时间间隔来说,小厮找你报给我时,太子应该还在路上。怎么他才上门就有小厮通传,这其中至少缺了一多半的路程。”
遂钰的宅子前厅与后院隔着一片林子,哪有那么容易传递消息。
越青咦了声,也意识到不对劲,纳闷道:“是啊,方才我打算去小厨房拿些酸梅汤给公子你解暑,忽然有人拦住我说太子殿下要来,我去正门查看,太子殿下的车架刚到府门口。”
如果是小厮得令通传,寻找越青也得花不少时间,哪能越青抵达府门才看到太子下轿。
“我们府中有奸细。”
越青立即道。
遂钰沉吟片刻,府外应该还有什么人时刻监视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是萧韫的人。”
遂钰断然道。
宅子是皇帝带他挑的,这个男人哪有那么好心,舍得将他独自放出宫生活。
“所以太子来找我的事,想必也已经送去玄极殿。”
遂钰胡乱抓抓头发,怎么这父子二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改日他腿伤好了,还得前去五公主府游说五公主和亲。
然而五公主待他最好,此等劝诫怎能说出口。
天家富贵不过权势之间的制衡,五公主势单力孤便势必被当做棋子任人摆布。
但棋子有时也会反抗,需要恰当好处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