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云渺将伞托到手中:“大师,我有一物想托贵寺暂时保管。”
老和尚目光落在她手中伞上,念了声“阿弥陀佛”:“此物不凡,施主既然来到我寺门前,便是与佛有缘,贫僧就暂代保管。”
言罢,将伞拿了过去。云渺双手合十拜谢,看着老和尚拿着伞进了寺庙,才转身往山下跑。到了山脚下,夜色中只有一匹马拴在一棵枯树上,打着响鼻冒出白气。云渺围着马转了一圈,四下张望并没有晋文彦的影子。晋文彦不会自己离开,而且也不会把马扔下。云渺站在马身旁望出去,不远处有一片屋舍在夜里亮着灯,肯定有人居住。她牵着马朝那里走去,离着最近的一间屋子,窗户透出灯光隐约有人影晃动。云渺走过去叩门,一个老翁打开门,见到她便先笑道:“你就是云姑娘吧,晋公子在里面等你呢,快进来!”
她拴好马,跟着老翁进门往里走,就见晋文彦和一个年轻姑娘坐在桌前说话,姑娘笑容娇羞,眼神柔波流转。听到动静两人都朝云渺看来。晋文彦神情一亮:“回来了,就知道你能找到我。”
他身旁的姑娘看到云渺的瞬间,眼中的惊诧和自惭形秽显露无遗,她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晋文彦,他见着云渺瞬间露出笑容,仿佛在她心尖柔软处狠狠踩了一脚。她眼中的光完全暗淡下去。云渺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以为你走了,自己骑马回去?”
晋文彦笑道:“不会,你不至于脑子那么笨。”
云渺:“……”老翁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茶水递给云渺:“云姑娘别嫌弃,老朽家里只有这些粗茶,喝一碗暖暖身子。”
云渺感激地接过来:“多谢老伯,我正冷得厉害,手脚都没知觉了。”
晋文彦皱皱眉,刚站起身又坐下了。云渺喝了口茶,将茶碗放在桌上,转头看晋文彦:“不是赶着回去吗,咱们这就走吧!”
“不急,时辰还不晚,赶得及在关城门前回去,再坐一会儿。”
“还是早些回去吧,别误了时辰。”
晋文彦不再搭理她,转头对老翁女儿道:“方才姑娘说读过五本书,一本诗经、一本女德,另外三本是什么?”
老翁女儿本以为他要走,心中很是难过,这惊喜来得突然,她欢喜极了,眼中又亮起光芒,絮絮地说起另外三本书,看了哪些部分,有何感想……云渺见晋文彦是打定主意要和这姑娘聊天,便坐下来,手捧着茶碗取暖。心想如此也好,她也能再暖和暖和。一旁站着的老翁看女儿高兴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这样的贵公子,哪儿是自己女儿能高攀得起?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云渺这样美丽的姑娘,自己女儿只能是空欢喜一场。云渺喝着茶,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着他俩聊天。老翁在旁边坐下,慈祥地打量她道,忽然问道:“云姑娘和晋公子是一对吧?”
云渺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一对什么?”
对面两个人顿时不说话了,都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