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这男子,可他刚才还想杀了他们,看着像只中山狼。不救吗,这人看着还挺可怜的,也许有难言之隐呢?
但他们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再救人吗?
可这人还真难得,竟说的是汉语,等下是个汉人呢?
汉人又怎样,汉人的混蛋更多。
等等,不是汉人就不能救了吗?
……
按秦思扬的意思,他解手过后就不理这人,回去了。
柳双离有些不忍的看看男孩,又望望那坑中昏死的男子。
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声,不理那身负重伤却还拼死要人命的男子,爬回坑上,背着身等男孩自去解手。末了,柳双离又跳回下坑来,最后看了靠躺在坑底的男子,见他肩上的伤口还在向外溢着血,有些不忍的正想要上前重替男子包扎好伤口。
就在此时,突听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似正向这方驶来。
两个孩子听得声响,不知来者是何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忙俯身趴在坑边,偷偷向来声望去。
静夜之中听声,马蹄声虽响,却离得还远,且听声驶得也不快,似只是在信步游走。两个孩子在坑边等了两刻钟,才远远见到六匹马向这方行来。
但见六匹马远远的奔了一段,就停下来看一下,然后又向前奔上一段,再停下来看看。如此反复,似是在追寻着什么。
柳双离正自疑惑,突感身子被秦思扬用胳膊顶了一下,她忙转头看去,却见男孩指指前方那六匹马,又指指坑下那个男子,努努嘴,双手作了个相击的动作。
柳双离心下一凛,心道:难道这六匹马上的人,要追寻的人就是坑中这个男子。看这男子在如此重伤之下,还能有如此劲力飞射匕首杀他们,身手定是不差。那能把他伤得如此重的人,身手定然也不会弱到哪去。
怎么办?看这六匹马上之人必定是寻着男子流下的血迹到这来的,要是他们发现了这坑,寻了下来那要如何是好?
柳双离一脸着急的看向秦思扬,却见男孩冲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亦是无计可施的样子。
只见六匹马已行近得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星光下,已能十分看清了装束。看去,六马具是十分高大,而马上的六人皆是蒙人武士装扮,一色的黑袍,头插五色翎毛。两个孩子记得,日前在百灵庙镇街上,长长的队列中,有这么一队就如此样,黑袍头插五色翎毛装扮的。
难道这些人是来参加那达慕的,怎么却又半夜追寻起人来了?
只听六匹马上的黑袍人口中用蒙语骂骂咧咧的,似在十分气恼着什么。
看样子他们还没发现这个土坑。
柳双离心存侥幸的回身看向躺坐在坑底的男子,见他已然醒转过来,正半睁着双眼,朝着声响这方望过来。
见男子醒来,柳双离强按下心中对他适才行为的恼怒,向他招了招手,张嘴无声的指指坑上方,又指指他,意在寻问,现在该怎么办为好?
可男子却半觑着眼,向柳双离摇了摇头。但见他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即无惧色也无惊色更无喜色。只是十分平静的望着前方,似在等待着,等待着一切结果的来临。
见男子如此,柳双离无奈的垂下头来,再看向男孩,见他已不在看上面那六匹马了,而是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眸中闪过不解之色,似在责备她:到现在了,你还在想着怎么帮这男子吗?
柳双离冲男孩一笑,摇了摇头后,又紧接着点点头,然后摊摊手露出一脸的苦笑。意在说:不是要帮,只是不想完全置之事外,况且我们现在也在局中不是?能完全逃得开吗?
秦思扬明白柳双离的意思,鼓着嘴似有些不喜的咕噜着。
柳双离见此又是一笑,伸手拉住男孩的胳膊。
这时,突听一声惊喜的叫声,正是坑前不远处,六个黑袍男子中的一人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