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溯指腹摩挲着方向盘,看似不经意说:“不意外。”
徐回周转头看他,“为什么?”
“我没见过黎湛,只从张顺之,陶明奚,江星奇只言片语里,已经感受到黎湛的美好。”陆溯偏头对上徐回周的目光,勾起嘴角,“再说,有黎湛亲大哥,我们的徐大律师做参考,那黎湛也必然是惊才绝艳,正常人都必轻怜重惜,唯有丑类恶物才舍得伤害他。”
徐回周自动屏蔽后面一串夸张的话,他分析着陆溯那声“亲大哥”。
他猜不透陆溯是开玩笑,还是陆溯其实知道,他即黎湛。
徐回周眼眸微动,摔下悬崖,能在原始森林存活的概率近乎为0,除沈屿澈,没人会相信黎湛没死透。
何况他早消除一切能证明他是黎湛的证据。
就算是黎湛的亲属——不认他的爷爷,也早在5年前去世,没有其他亲属,甚至无法查dna族谱。
他不主动坦白,世上不会有第二人知道他是黎湛。
他虽可疑,陆溯能确认他身份的概率,也实不算高。
徐回周思索着,稍稍放了心,他刚要转移话题,绿灯亮了,车再次出发,陆溯说:“别看了,再看我要找个地方停车亲你了,误机可不怪我。”
“……”
片刻,徐回周收回视线,他又转向窗外,已经上了机场大道,窗外景色从高楼大厦,渐渐成了绿树花海。
他说:“一个半月后开庭,明天出发来得及,要找个地方亲也可以。”
陆溯加速了,还真在前方下了大道,找个地方亲够了徐回周,才重回到机场大道。
倒也没误点,在广播疯狂叫着两人名字时,他们踩点上了飞往临州的飞机。
落地临州是晚上了,张颂雅得知徐回周来了,一定要请他和陆溯去她家吃晚饭。
两人去了,张颂雅做了一桌地道的临州菜,大部分菜看着颜色红艳艳的,但意外的不辣。
白米饭松软香甜,菜色家常可口,徐回周吃了一碗米饭后,又添了半碗米饭。
吃过晚饭,张颂雅切了一盘水果,和两人在小院子里聊天。
张颂雅与蔡易守离婚后,气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精神气也上来了,她眼笑眉舒,“小徐啊,原来摆脱掉一个脏男人,病也会自然好,我现在和女儿过得不知多好,我还应聘了你资助的阳光小学,重新做回老师,每一天都过得充实有意义。”
她眼里都是光,“这都要感谢你,小徐。”她又催促,“今年的甜瓜可甜了,阳光小学的学生在操场边种的,你们快尝尝。”
青绿的甜瓜香甜绵密,入口即化,像是哈密瓜味的冰淇淋一样,徐回周也吃了一块,还给陆溯挑了一块。
陪张颂雅唠完嗑,徐回周进入了正题,“今天我是特意来找您的,需要您帮个忙。”
张颂雅笑眯眯的,“说吧,能帮上你忙,我可太开心了。”
徐回周说:“您还记得您保存的那封举报信吗?”
张颂雅点头,徐回周说:“我想请您一个半月后去首都一趟,出庭证明那封举报信收到的时间与内容。”
张颂雅脸色严肃了,“你碰到官司了?”
徐回周微笑,“您别担心,不是我,是我一个亲人。”
他旁观者一样娓娓道来黎湛的生平,张颂雅听得大骇,最后得知黎湛死在了原始森林里十年,张颂雅眼眶发红,半晌她擦着眼角说:“别说黎湛是你的亲人,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庭我也一定会出!”
徐回周衷心感谢。
到深夜告辞,张颂雅又不许两人走,一定要留他们睡觉。
只是张颂雅的房子虽是三房两厅,但两间客房里,有一间张颂雅女儿的卧室,徐回周婉拒了,“我们定了酒店。”
张颂雅还是坚持,“酒店取消就行了嘛。没事的,我女儿另成家了,她只是偶尔回来住一两晚,平常有客人拜访,也是住她房间,床褥常换,没关系的。”
盛情难却,但睡女生的房间,徐回周还是觉得不妥,思索两秒说:“那我和阿溯住一间就行。”
张颂雅打量着他俩的身型,有些担心,“客房的床只有1米5宽,你俩会有些挤。”
回答的是陆溯,“睡一晚没关系,我们明早的飞机。”雁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