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一时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默默的看着气急败坏的朱冲。
朱冲越说越来气,“你当初说我家朱勖在茶楼闹事,将他逮捕进了开封府,那么今日轮到你的亲戚伤人,你是否也会秉公处理?”
高铭当然不会包庇殷天赐,爽快的道:“我这就把殷天赐带来,叫他当面和你对峙,如果他的没理,我也不会包庇他,但如果他被冤枉了,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高铭高声叫来下人,叫他们立即出门去把殷天赐叫来。
然后他饭也不吃了,陪着朱冲上门等殷天赐那厮来,期间忍受朱冲阴阳怪气的指责,“呵,外面居然还有居心叵测的人污蔑我们朱家气焰嚣张,哼,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在某些人前也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高铭寻思着,这颜儿对朱冲可能真的跟眼珠似的重要,否则不至于亲自登门问罪,一副家长出头的强势态度。
正想着,就见花荣在门口闪过,天气热,客厅的们没关,高铭一抬头就见花荣站在门口瞅他。
高铭就起身走了出去,“你先吃吧,来客人了,再等一会。”
“什么事?非得立即解决?”
花荣担心道:“你最近忙官家的事,吃饭不准时,饥一顿饱一顿的,别把胃饿坏了,身体要紧。”
高铭也不想叫花荣担心,便如实道:“是朱家的老爷子,殷天赐把他家颜儿给打了,我派人去叫殷天赐过来对峙了。”
“他家颜儿?”
花荣蹙眉。
“嗯,我还来得及问是他什么人?”
花荣道:“不会就是江颜?”
“江颜是谁?”
高铭就那天听殷天赐说过那么一次,之后他就没再关心过殷天赐的交友情况。
他每天见的人,成百上千,谁有空记殷天赐的对家是谁啊。
可花荣不一样,他教殷天赐功夫时候,每天都要听殷天赐咒骂江颜几百遍,所以对这名字里的颜字分外有印象。
“就是打殷天赐那个人。”
高铭一怔,“你等我一会。”
然后转身回了屋内,质问朱冲,“你所谓的颜儿是不是叫江颜?”
“是啊,原来你知道?”
原来是江颜那厮!高铭气笑了,马上态度一转,抢回了主场地位,“原来是这厮!我还想找他算账呢!欺负我们殷天赐算怎么回事?谁不是爹生娘养的,殷天赐的父母把他送到东京来读书,是给你们江颜打来练手的吗?”
朱冲杵着拐杖站起来,怒道:“我们颜儿的胳膊读被他打得骨裂,嘴角这里则有一道口子,都快破相了!”
高铭哼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先动手的?而且殷天赐伤得也很重!”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殷公子来了,高铭就叫人进来。
朱冲就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一边眼睛能看出来肿着,淤血散,勉强能睁开,从一条缝隙里看人。
除了这个外,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甚至可以说是青上加紫,紫上加青,这是被反复殴打反复康复才会有的伤势。
高铭对殷天赐道:“这位是朱老爷,他是替江颜来问你罪的。”
殷天赐一听就火了,“我还没找他呢,他竟然恶人先告状?!”
不等朱冲说话就道:“你先听我讲!”
一口气把他和江颜的过节都说了,末了满腹怨气的道:“他打了我多少次,我就打赢了他一回,他就受不了了?”
高铭对殷天赐道:“别跟他废话,赶紧给他看看你身上的伤。”
殷天赐就解开衣裳,指着满身的淤青道:“你自己看。”
高铭得理不饶人,对朱冲道:“你瞧瞧,看看这块青紫有碗口大,诶呀,还有这一块,马上就要出血了,这下手忒狠了吧?”
殷天赐心道,呃,这块其实是花荣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