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眉头先是微蹙了一下,随后便扬了起来,笑道:“那位官爷的意思是,不要超过三百文,嗯,咱们现在的这些酒,还卖不到这个价格,不过,若是日后有好果子了,倒是可以酿制出能卖这个价格的果酒。”
这几日,她也去旁边的摊子,和齐元桥那边的酒肆逛了逛,这京城卖酒的地方不少,卖果酒的还真不多。
而且售卖的价格区别也很大。
她还正在伤脑筋,这酒价要怎么定。
果酒跟粮食酿制出来的酒水不一样,那些酒的成本里只有粮食和酒曲,再就是水,不过是根据酿造方法和时间区分为大酒和小酒。
小酒从春酿制到秋,酿成即可售卖,大酒是从秋开始,腊酿蒸蕴,到次年夏天开坛售卖。
这等级,其实就是浊酒米酒和清酒的区别,酒水没有经过沉淀带有很多浑浊之物,谓之浊酒,米酒其实就是小酒里的浊酒,而经过沉淀,出来的酒清澈透明,便唤作清酒,越是高等级的酒,其状越清,味越醇厚。
但是归根结底,这浊酒和清酒的成本,除了时间成本,都只有粮食水和酒曲,再就是人工。
但是果酒的成本就大多了,不说这制作工序多上许久,就她蒸馏出来的果酒一斤至少得五六斤果子,而且还得添加其他的原材料,比如蜂蜜蔗糖,甚至一些只有她才会加的配方原料。
算下来,她的果酒成本,至少是那些粮食酿造出来的浊酒和米酒的五倍以上。
若是按照小酒和大酒的销售价格,甚至是那些市面上果酒的价格,别说赚钱了,她得亏死。
可现在,那位吴大人说,上面封顶是三百文,还说了,知道果酒的成本高于那些大酒小酒。
那就好办了。
她现在酿造的这些果酒,若是要卖到三百文一斤,她还没这个底气,但是,卖到一百文一斤,甚至一百五十文,应该还是可以的。
就拿那青梅酒来说,一斤的成本得要三十文,卖一百文一斤,毛利润就有七十文,这次青梅酒统共酿了两千斤,全数卖掉后,便有一百四十贯的利润。
而其他的酒,定价可以从七十文到一百五十文,均价,也可算做一百文。
现在除了还放在谢府的桑葚酒,在这边酿造的果酒统共有一万斤。
若是能全数卖掉,毛利润就有七百贯。
半年的酒税是一百零八贯,半年的房租是八十贯,再加上人工支出。
若是半年全数卖掉,那么就有纯利润四百五十贯。
不过说那些话的时候,李春风心里已经啪啪啪的算好了账。
然后,她便转身对福顺道:“福顺哥,还得麻烦你,带着金宝和赵财,去再买些果子回来!”
果酒能放,趁着现在鲜果正是上市之时,价格极便宜,多酿个两万斤,就算今年卖不掉,明年也可以继续卖。
福顺应了声好,转身去喊金宝和赵财。
李春风又回头对夏东道:“夏大哥,还得麻烦您,给那些师傅说一声,后面还得再加几层酒架,咱们要多酿些酒,现在的地方不够放酒缸的,嗯,最好把河边的那片空地,都用围墙砌起来,好摆放酒缸。”
夏东哈哈笑了一声,大声应了声好,转身招呼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往外而去。
这他旁的不懂,但是知道一件事,这酿酒定价做生意,听李春风的就行。
国子监的考试是辰时开始,一大早,江文绚便和谢清一起,坐马车送谢玉堂到了国子监。
待谢玉堂进去之后,两人便在国子监外面的一个简易茶寮里找了张桌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那日谢玉堂说了裴钰说的消息后,谢清连着几日不是去范楼约人吃饭,就是去茶楼听人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