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拾一的意外不比旁人少。
贺培风说:“之前你说可以满足我一个不为难的要求,那么跟我共度余生应该算不上太为难吧?”
她什么时候给过这样的承诺?
但很快她就想了起来,当初她差点因为林欣的刁难无法顺利转正的时候,是他为她据理力争力挽狂澜,那时候她说要谢他,当时没说要怎么谢,只说是将来可以满足他一个不让她为难的要求。
本以为那只是一句再没有下文的玩笑话,想不到他一直记到今天,在这等着她呢。
她有点哭笑不得:“这你都记得?”
一向对旁人可以说是漠不关心的他却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或许外表冰冷的男人更容易拥有一颗比常人炽热的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身体保持着362度的正常体温。
宋拾一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扭曲模糊,但她不敢眨眼也不敢低头,她知道周遭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还有不少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在录像,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眼妆会花。
而且搞什么嘛,他一派淡定,她却热泪盈眶,好像她宋拾一没见过世面多想嫁他一样。
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那句“一点都不为难”的回应无论如何也无法风轻云淡地被说出口。
她索性直接拿过那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与第一次戴这戒指时不同——之前戒圈明明有些大的,但此时此刻,戒壁恰巧严丝合缝不松不紧地贴合着她左手无名指的指根。
周遭再度沸腾起来。
贺培风站起身来,脸上有得偿所愿的笑容。
她小声说:“快抱抱我。”
她觉得眼泪就快藏不住了,却怎么也不想被旁人看到。
在一片欢呼声中他笑着将她揽进怀里:“这种要求说什么也要满足。”
好好的公司周年庆,搞的宛如一场婚礼,平日里熟悉不熟悉的同事们都来恭喜他们。
原来投行部的那几人除了秦瑶都是才知道贺培风和宋拾一的关系,你一言我一语地骂宋拾一不讲义气,顺便逼问她到底是怎么把贺培风搞到手的。
全场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只有张晨阳了。
“怎么可能是拾一主动啊?分明就是贺总胁迫加诱惑。”
秦瑶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贺总胁迫拾一了?”
她说着又嘻嘻一笑:“不过诱惑倒是不好说,拾一快来说说贺总他老人家都是怎么诱惑你的?”
……
这一晚对贺培风和宋拾一而言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向在喝酒上很节制的贺培风难得喝多了。
回去的路上,他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完全没有刚才宴会厅里来者不拒的豪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