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健仁皱着眉头拉开大门,对司徒健行躬了躬身,“大哥。”
司徒健行顾不得跟他计较,着急地问:“你打死了鲁家世子,这可怎么办啊?!”
司徒健仁心里也正是忐忑的时候,一边让司徒健行进来,一边道:“我能怎么办?”见司徒健行是真着急,又道:“盈袖已经托了她外祖父,出点银子就没问题了吧?”
司徒健行想起司徒健仁的岳家是沈相府,略松了一口气。
若是沈大丞相出手,司徒家至少不会满门抄斩吧?
再说鲁大贵做的那事,他们这些宾客都亲眼所见,到时候就算上公堂也是不怕的。
而且司徒府这一次请来的宾客,都是三侯五相家的豪门贵胄,他们的话,就算是大理寺也不能不听吧?
这样一想,司徒健行才抹了抹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道:“……你啊,也是太冲动了。打一顿就行了,何至于把人打死?”
“谁让他辱我妻室?!”司徒健仁色厉内荏地道,不想让司徒健行看出来他也很心虚,很害怕。
“唉,要我说,张氏就是红颜祸水。当初我就劝你不要娶这种女人,你就不听。现在看见了吧?她生得这样美貌,根本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护得住的。”司徒健行话锋一转,又转到张氏身上。
司徒健仁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道:“大哥,当年张氏不过嫁的是个贫苦农家汉子,也没见有谁去强抢她,怎么我就护不住了?”
“……江南能跟京城比吗?再说,那张氏的男人一死,你不就死活把人家娶回来了?”
要说霸道,司徒健仁当年在江南,也算是一霸。
司徒健仁呵呵一笑,挥了挥手,道:“大哥不用担心了,有沈大丞相顶着,应该无事。最多花些银子。”
“你连鲁家都不放在眼里?”司徒健行十分惊讶。
“……不是不放在眼里。只是现在人都死了,我又能怎样呢?”司徒健仁两手一摊,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不吝样儿,“有吕大掌柜,还有沈大丞相,应该无事的。”
打死人了都当没事人。
这吕大掌柜也太能耐了吧?
司徒健行在心里嘀咕着,但是也知道司徒健仁说的是对的。
反正已经打死了,如果不能脱罪,那也只能受着了……
“你好生打点,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我得马上回江南,以防万一。”司徒健行是一族之长,要为司徒家族的延续考虑。
万一吕大掌柜和沈大丞相都不管用,司徒家真的要满门抄斩,他还是早作防范,为司徒家留下些根苗要好……
司徒健仁站起来送他,脸上带了些羞惭:“大哥,给家里添麻烦了。”
“这些话不用说了,你赶紧找吕大掌柜吧,我明儿一早就走。”司徒健行摆了摆手,回自己住的客院去了。
司徒健仁回到内室,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兴致。
他坐了下来,长吁短叹,很是焦虑。
张氏坐在他身边,抚着他的前胸,缓缓安慰他:“……老爷,您别担心了,一定没事的。”
“一定?你又知道?”司徒健仁斜睨着她,握住她在胸前画圈圈的玉手。
张氏咯咯地笑,“我当然知道。老爷,您一向运气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如果这一次不成,我就不活了……”
“你心里真的有我了?!”司徒健仁又惊又喜地搂住张氏,心情又激动起来。
“当然有……”张氏抱着司徒健仁,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
鲁伯爵府里,鲁伯爵夫人跪在地上的担架前,哭得惊天动地。
“我的儿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不过是出去吃个宴席,也能被人打死!我们鲁家,哪里是皇太孙外家,明明就连低贱的商户都不如啊!老爷啊,你看看你最疼的嫡长子!太子妃啊,你看看你的亲侄儿!”
鲁伯爵府的老夫人也哭得肝肠寸断,几次晕死过去。
鲁伯爵虎着脸走进来,看见自己儿子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脑袋,几乎都认不出他的模样了,心里更是恼怒,握着拳头道:“备车!我要进宫见太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