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里,可从未这么晚还不曾入睡过,眼下竟还要来这儿干苦活,也是凄惨。”
“困了?给老子起来!”一暴虐的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随后是铁鞭子抽在牢房上的声音,像是在用暴力警告。
虞夕跟着声音抬头看去,心里感叹。
倒是有缘,又是之前曾于她说过几句话的少女。
“看来,她也刚进来没多久,和我一样,还没有适应,倒是虞姑娘你,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倦意?”
容遇精通医学,一眼就看到了那少女发白的脸色和淤积发红的眼睛。
虞夕没有回答,只是带着疑惑看了他一眼。
容遇无奈摇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睡不好觉,很容易就会在脸上留下痕迹,她虽然看起来还算精神,但其实她双眼附近都是淤处,想来一直在强打精神,所以她做细活久了就容易分神,想来也是个心事极重的人。”
虞夕听完,倒是对少女的身份有了怀疑,自己之所以不怎么觉得困倦是因为自己之前常需在夜间出任务,她的身体精力早已经适应,那少女却为何要故作精神,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在掩饰她进槐牢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久,想要装做她已经进来很久了?
那她之前与自己说的话,岂不是有意在隐瞒什么?
若是她对外的都是表象,那她又为何要如此?
“此事如今已经是毫无头绪,线索几乎全部断了,我们两个甚至如今还在牢里,真是难。”容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只摸到了自己已经好几日不曾清洗的头发,无语的长叹了一口气。
虞夕看了他一眼,倒不像他那般绝望,她身为虞家人,知道的自然比他要多,她默默回想着自己曾看过的关于槐牢的消息。
槐牢当初的建造极其隐秘,但其中,却似乎曾经有过虞家人的身影,虽然不曾在家族谱中留下过丝毫记载,但他却留下了一张图。
之前虞夕只觉得他是为了以备后人查阅,如今却觉得当时他的举动别有深意,或许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当时曾有角差前来他居住过的屋子查探,却没能发现这一张纸,因为它,藏在了虞家祠堂中,那些角差只以为那只是一种图腾,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不知当初出于何故,虞家的先祖竟没有将它上交,反而是细心保存了起来,虞夕身为虞家后代,在祠堂中查探过往族谱事件中,曾经看到过这一张图。
虞家对每个子孙都格外重视,当时的这位设计者的生平记载,就在其间的一个本子当中,只是,其间藏着的那张纸,似乎近些年只有虞夕曾翻阅过。
她取出一张准备用来作内衬的布,以针线做笔,在那上面绘出了一副地图。
“这牢里,一定有我们不曾走过的隐秘区域,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就不知道了。”
容遇见虞夕如此肯定,又不愿多说,只是挑了挑眉,开始细心观察。
“看着,确实像是槐牢中的布局图……”容遇眯起眼睛,开始集中注意力的观察起来。
他突然在自己那边的布料上指到某一处方向,带着肯定悄声道:“这处暗笔标记着的,应当就是当初建造槐牢时留下来的出口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几日虞夕一直都在心中默默回忆这张图,好在她当时好奇,多看了几眼,记得倒是清楚。
在跟着自己在槐牢中走过的地方比对过后,发觉那处地方,不论是布局还是地势,利于监管安排的考虑,位置的距离,都是最有可能被选中做为出口的。
在槐牢中行动受限,他们看不清槐牢的全貌,就无法判断出全部的布局,可是如今这图若是真的槐牢布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