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方略一沉吟,道:“兄弟明白了。”
商玉朗道:“怎么回事?”
周振方道:“余兄之意,是说那蓝姑娘和血手门中其一人,早有情债,心知蓝大侠,不会答允这门家事,所以,才想出这个方法,用那蓝夫人的生死,来威迫蓝大侠应允这门亲事……”
目光转到余三省的脸上,接道:“兄弟猜的对是不对?”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大致不能算错,不过,其间有很多和兄弟想的不同。”周振方道:“那里不同了?”
余三省道:“在下看那蓝姑娘,是位甚具孝心的淑女决不会同意让她母亲受此等痛苦。”
周振方道:“那是说兄弟完全猜错了?”
余三省摇摇头,道:“那倒不是。”
商玉朗双眉一耸,大感不耐的说道:“余兄,咱们此刻寸阴如金。余兄有何高见,还请直说了吧,似这股转弯抹角,岂不要误了大事。”
余三省道:“非是兄弟不肯说出,实是心中没有把握,万一两位泄露出去,日后,事出兄弟意料之外,岂不要留人笑柄么?”
商玉朗道:“在下答应不说出去就是。”
余三省望了周振方一眼,道:“适才周见所言,已然猜对一半,这件事的内情,蓝姑娘心中早已知晓,不过,在下相信蓝姑娘和对方相约之初,追婚之计,决非如此,只是到中间时,对方突然改变了计划,施下毒手,重伤了蓝夫人……”
周振方接道:“对方不守约言,改变计划,那蓝姑娘也大可不守信约了。”
余三省道:“事实造成之后,对方再婉言解说,发誓担保。那么蓝姑娘纵然想变脸,也是有所不能了。”
商玉朗道:“如果那蓝姑娘自知受骗,为什么不把内情告诉蓝大侠呢?他们有着父女之情,蓝大快就算心中气忿,也不过是责骂她一顿就是。”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也许其间还有最为复杂的内情似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重大之事,急急接着说道:“也许今夜之中,咱们就可以查看出一点眉目来。
“周振方商玉朗精神同时一振,道:“今夜?怎么一个查法。”
余三省道:“因为在下心中对那蓝姑娘动了怀疑,所以,对她的行动,十分留心,就在下所见,那蓝姑娘行人内室时,形似离去,实则藏在门后偷听,也许她今夜有行动。”
商玉朗道:“那很好,咱们今宵中暗里监视她,如是她真的有所行动,那就不妨暗中追踪,以明内情。”
余三省道:“那蓝夫人武功,强过咱们甚多,但她仍伤在了血手毒掌之下,所以此举必得有详密的计划,彼此呼应,如能避不和人见面,自是上上之策,万一被人发现,也可会合一处,以增实力。”
周振方道:“余兄似乎是早已经胸有成竹了?”
余三省道:“兄弟也只是刚刚想到,不过,咱们要经过一番严密的算计才行。”商玉朗道:“算计什么?”
余三省微微一笑,伸手蘸茶,就在本案之上迅快画出蓝府形势,一面低声说道:“蓝姑娘很聪慧,她也许会想到我们对她动疑,所以,行动之间,自然是极力求取隐密,但她决不会绕道前面出府,由内宅外出,不外三条路,周兄,商兄,分别隐身放此,兄弟守住这一条路,她如有行动,也必是在三更之后,咱们二更时分,各自起身,分赴各处埋伏,四更后,如是仍然不见动静。那就各自请回,不用再见面了…”
一面口述,一面手画,清晰明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