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被挑开。只见一个苍老穿着有些陈旧的蒙袍脸上布满皱纹沧桑地老人走了进来。乌玛激动上前&ldo;爷爷,你快看看格格,她是不是…呜呜…乌玛不想让她有事。&rdo;
吴克善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哈日珠拉身边的丫头竟然称呼大祭司为爷爷?这是多久的事?为何一点风声都有没?
老人嘴唇动了动。来到榻前,坐在一旁。嘴中念念有词,半晌之后,眼底划过一丝无能为力,刚要摇头,突然他浑浊的眼里闪现一丝光亮。&ldo;咦,这是?这是?&rdo;
&ldo;萨满大祭祀。哈日珠拉?她还好?&rdo;吴克善眼圈都红了,见老人目光炯炯有神,口中神神道道地说着他不懂地话,也不由得紧张地看着昏迷地妹妹,对眼前的一切摸不清头脑。
老人从怀中掏出代代相传的法器,站起身在平躺着的哈日珠拉上空,摇晃着法器,诵读着经文,一时蒙古包内只闻苍老悠远的声音。半晌之后,老人停住口,额上已然见汗珠,仿佛很是劳累,再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儿,轻声道&ldo;转生吧,哈日珠拉。&rdo;
&ldo;萨满师,您这是?&rdo;吴克善一头雾水,老人疲倦的摆摆手,仿若无人一般向外走去,路过小姑娘的时候,轻声说道&ldo;乌玛好生跟着你主子,你会被她恩泽。&rdo;
老人口中不停的在喃喃重复着&ldo;长生天的恩赐,逆天改命…逆天改命。&rdo;
&ldo;格格,格格。&rdo;乌玛扑到了榻前,听见萨满大祭司的话,让她的心仿佛突然安定了下来,尤其是见到主子睫毛轻轻扇动,不由得更开心上几分,擦着眼泪,哀求道&ldo;格格,您醒醒吧,不要丢下乌玛。&rdo;
海澜觉得耳边叽里呱啦的声音,她一句都听不懂?难道自己没有死?来到了外国?可是英语法语都能听懂,怎么这个声音就听不懂?费力的睁开眼睛,朦胧中见到一个蒙古小姑娘,慢慢的合上眼,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肖逸你说要保护我终生的,如今你在哪?
吴克善此时才从萨满那不同寻常的表现中回过神,惦记刚刚清醒过来的妹妹,来到近前,见榻上的人脸色好转,欣喜的说道&ldo;妹妹,你总算醒了。&rdo;
只听得见越发嘈杂的声音,海澜这话还真是听不明白,再次睁开眼睛,此次清晰一些,四周扫了一眼,简朴的蒙古包,昏沉的光线,再仔细的瞧瞧小姑娘和少年,小姑娘的皮肤并不白皙,有些暗红,应该是风吹过才会这样。
少年生的有些英气,还没有成年男子的豪气沉稳,但从他的眼里也可见一丝的锐利,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只是弄不清楚,他是谁?同这个身体是什么关系?
声音这般清晰,周围不算华丽质朴的陈设,应该不是做梦,费力的抬手,海澜见到小小的手掌后,彻底惊呆了,丧气的哀叹,原来真的有穿越一说,可是为什么不穿成说汉语的地方,这蒙古话哪听得懂?
蒙古包外面传了震天的惊呼,好像很是嘈杂,&ldo;生了,生了,福晋生了一个格格。&rdo;
吴克善心中一喜,见哈日已然清醒,他也着急想去瞧瞧新出生的妹妹,安慰几句,命令乌玛好生照料,就快步离去。
乌玛瞧的明白,轻声安慰着&ldo;格格,您别往心中去,您也是科尔沁尊贵的哈日珠拉,没人会不善待您。&rdo;
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仿佛有感应一般,哈日珠拉落入海澜的耳中,心不由的抽动一下,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吧,不是海兰珠吧,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不懂蒙古话,可能是歧义?
海澜思念着承诺会永远爱她保护她的特种兵大队长,想念着自己的父母,挂念自己的哥哥嫂子,她的母亲是早婚,二十岁就同父亲结婚,先后三年生了两个儿子,直到三十五岁时才生出来爱如珍宝的海澜,她的哥哥由于比她要大上十几岁,对她呵护备至,那个幸福的家?没了,再也回不去了。
泪珠从眼角滚落,这个陌生的地方,未知的命运,一向明快的海澜不知所措,这个身体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重的病,父母不在身边?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一看就是不甚得宠之人,此猜想对被父母哥哥娇宠着长大,没受过委屈的海澜来说更是难过上几分,甚至不敢开口,不会说蒙古话,会不会将她当成妖孽?
乌玛扶起主子,将水杯放在海澜的唇边,说了一通,要喂自己水?海澜冷静下来,装作很害怕的打翻水杯,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埋进去,只露出一双惊恐的黑眼睛,&ldo;呜呜…呜呜…&rdo;
见乌玛真心焦急的样子,海澜有些内疚,但还是自己命最重要,她并不怕死,可想到那种时空论,只有活着兴许自己的亲人能感觉到,他们只是活在不同的时空中,应该可以,毕竟他们之间的牵绊那么深,将脸完全埋入膝中,在心中呼唤道&ldo;爸,妈,哥,肖逸,海澜还活着,还活着,你们要安好,我才能放心的活在这陌生的时空中,肖逸…肖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