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只有一句简单又简短的&ldo;我在出口等你&rdo;,甚至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沈何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来,通往出口的路像永远也到不聊头,她一路风驰电掣地跑了很久,见到一片花海,她昨天来过,知道走过这片花海旁的拐角便能看到出口,可这时居然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犹豫。
她停下脚步,大口喘息,直到呼吸平缓再继续前行,这一次她没有再用跑的。
拐过弯,出口处金铮静静地站着,隔了数十米与她遥遥对视,手在耳边举着手机。
沈何启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通话居然一直都没挂过,也就是说她这一路的狂奔,他全部都听到了。
金铮在沈何启迈出出口的门槛前制止沈何启:&ldo;你行李呢?去拿。&rdo;
沈何启转身就走。
一旁的阿标惊得下巴都掉了,火急火燎好不容易等到老板娘从鬼门关回来,他家老板没有难以自持地上去亲亲抱抱就算了,关注点还这么新奇,居然有闲情逸致管行李。老板娘也是,不哭不闹,一点也不像差点回不来的人。
最绝的是沈何启还想搭当晚的航班回x市。
牛人一个。阿标心惊肉跳,差点当场给她跪下。
既然人没事,那就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本来金铮就气她好端端莫名其妙去换个航班,现在还作妖,他耐心告罄,也不说话,拽过人就走。
回酒店的车上阿标苦口婆心地劝了一路,也没让沈何启松口放弃当天回x市的原计划。
金铮全程冷眼旁观,一个字都不蹦。阿标给他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他还是不为所动。
到了酒店金铮先下的车,里头沈何启不肯动。
金铮站在外头与她对峙了半天,最终败下阵来,弯下腰上半个身子猫进车里,低低地叫了声&ldo;渣渣&rdo;,伸手紧紧把人揽进怀里。
死里逃生的沈何启也并不是很有力气机继续刚,他低头了她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下车的时候她夹在包里的清洁袋掉落下来,落在金铮脚边。
金铮低头去捡,看到上头她写在那里的遗书,字迹潦草扭曲不已,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不乐观。想着她当时该有多害怕,他心疼不已。
可是心疼之余,他不免有些不高兴。
她的绝笔信里,没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她没有想他。
沈何启伸手夺过,不顾金铮不明所以的眼神,折了几折胡乱塞进包里。
金铮当然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