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景遇上完化竞课过来了。
他神色匆忙,应该是跑过来的。
太赶时间,他手里几张空白的卷子被捏得皱皱巴巴。
听到乐谱被风吹的声音,江景遇迅速进屋,轻轻关上门。
也许是担心再打扰到陆暖冬,他靠着门并没有再走一步。
风被阻挡在门外。
开门时的几秒小插曲很快被陆暖冬忽略。
她即将演奏到最后那部分,并不想打断。
等她翻下钢琴盖,江景遇才朝她走来。
“没想到你在弹琴。”他说。
陆暖冬的头发被风吹乱,她正用手整理,“兴致来了。”
“还有一缕没弄到后面去。”江景遇指着她脸颊右边,“可以窝到耳朵后边吧?”
“这哪有头发?我怎么摸不到?”陆暖冬抓了好几下都抓空。
江景遇看不过去,把手中的卷子放下,替她把乱跑的发丝妥帖藏到耳后。
他的手指不小心擦过陆暖冬的左耳。
白净的左耳霎时染上粉色。
他做的这个动作,让陆暖冬一时愣在原地。
江景遇也后知后觉地撤回手,目光飘忽,完全不敢直视她。
“我们过去吧,再晚赶不上午饭。”
陆暖冬抹去内心的异样,镇定自若地往前走。
这下换江景遇懵。
他还在心里想该怎么道歉,他跟暖冬再怎么熟悉,总归是不同性别,有些举动小时候做没事,大了总觉得有些异样。
可谁知,陆暖冬居然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需要道歉。
他郑重其事地叫住她,“暖冬,刚刚对不起。我当时看你总碰不到头发,才着急想要上手,我不是故意要碰你耳朵。”
“我知道,我了解你。”陆暖冬淡然地说,“换成其他人,我早生气了。”
“我得道歉,本来就是我做错了。”
陆暖冬便说:“既然这样,那我罚你在你生日的时候来我家打扫卫生。”
“好。”江景遇愉快答应,提出这种小事完全是暖冬在给他台阶下。
他们打车前往预订的酒店。
新人租了一周的场地,昨天晚上刚布置好现场,就张罗着让他们两个来适应现场环境。
今天江阿姨也过来了,据说是被新人邀请来把关的。
很可惜,被服务员从门口一路带进去,他们都没见到对方。
服务员刚走,而宴会厅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江景遇站在门口张望,惊讶地说:“居然没有一个人在。”
“要进去吗?”陆暖冬问道。
“走,去看看他们给你准备的钢琴。”
宴会厅的风格极其梦幻,入目所及只有紫色、粉色与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