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朱砂抓住了君倾那高举起的手臂,作势就要跳起来抢。
可就在她已经抓到了君倾那高举起的手时,只听君倾突然一声道:“阿离。”
君倾这么一出声,朱砂自是以为小家伙阿离出现在了这厨房里,以致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方向。
只见门扉静掩,哪里有人。
也就在这一时,君倾将自己被朱砂抓住的手往后挣开。
谁知朱砂却是将他的手臂抓得及紧。
君倾将自己的手臂从朱砂手中挣开时,她是想要收回手的。
可惜君倾的动作迅速得根本就没有给她来得及松手的机会。
于是——
“乒呤乓啷——”这本是安静的厨房突然发出一阵惊响。
只见那本是好好地放在案板上本是装着大面团用的铜盆倒扣到了地上,盆中的白面撒了满地,在案板旁的小柜上摆放着的锅碗瓢盆也被碰倒在地,有一只小盆还在地上咕噜噜地转。
而那本是好好站着的君倾,此时竟是仰躺在地上,他的身上——
还趴着一个朱砂!
这般突然朝下跌倒,朱砂不仅整个人都紧紧贴在君倾身上,并且,好巧不巧的,她的唇还正正好压在君倾那薄薄凉凉的唇上!
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以及鼻息里全是君倾身上那浅浅淡淡的清香让朱砂如遭雷击,一时间惊愣得忘了呼吸,也忘了即刻从君倾身上起开。
君倾那本是高举着的右手依旧举在头顶上,朱砂的手也还是抓着他的右手,然君倾的左手却是环在朱砂的腰上,好像在护着她似的。
当朱砂的瞳眸因为震惊而睁至最大时,她才像是被万千针扎到身子上一般着急地从君倾身上跳起来。
可就当她要跳起身时,她发现她根本就移不开身,更别说要站起身。
因为君倾环在她腰上的手正将她箍得紧紧的,紧得让她的腰根本就没有办法撑起来。
但此时已经面红耳赤得整张脸乃至脖子根都绯红不已的朱砂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只见她将君倾环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掰,然后像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连忙跳起身,跳起身后的第一反应竟是转身要跑!
她觉得此刻不仅她的脸她的耳朵滚烫得像被烈火烧着了一般,便是她的鼻息,都好像滚烫的水冒出的热气,滚烫得不行。
她她她——
她这又是做了什么!?
朱砂此时也忘了她手上还沾了满手的白面,直抬起手用力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尴尬得只想要从君倾面前离开,以免她会做出什么令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可她才转身跨出了两大步,却又突地停下了脚。
只因,躺在地上的君倾,没有动静。
方才她从他身上跳起身时没有动静,现下也还是没有动静。
她要是在这时候离开,过了今夜,他大概……会将她撵出相府吧?
朱砂闭起眼,深吸一口气,吐气时猛地睁开眼,而后竟是如上刑场一般一脸严肃地转过身,微咬咬牙,走回了君倾身侧。
只见君倾还是方才那一仰躺在地的模样,他的左手被她方才掰开扔甩在地上,因为太过急切与用力,她竟是将他的手背给抠出了血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