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总编点了一根烟吸起来,看着外面不说话。现在越来越复杂了,这个戒指到底蕴含着什么,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如果有,那么这个关系是…
&ldo;余文东,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余文东了。&rdo;叶秋突然说。
总编停住吸烟,&ldo;余文东…&rdo;声音拉了很长,&ldo;不知道…&rdo;
☆、他走了
凌冽的西北风呼呼的吹个不停,在一阵扬沙飞雪的漩涡中一辆小吉普缓缓的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马路边,车子刚停稳就看到一个黑影上了车,而这个黑影就是张墨秦。车里开车的依旧是哑巴周叔,张墨秦一上车他就机警的看着车外神情严肃。这次车里多了一个人,那人坐在后座,全身捂得严实,脸上戴着黑墨镜头上戴着毛呢礼帽,通身黑大衣完全看不清面貌,在车里两人像久没见的老友一样相互拥抱了一下。
&ldo;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rdo;戴墨镜的人问。
张墨秦苦笑没回应。
&ldo;你该走了,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rdo;戴墨镜的人突然说。
张墨秦抬起自己的一双带着皮手套的手,&ldo;我的这双手你还需要怀疑吗,而且过了这么些年它们进化的更加令人不可想象。&rdo;
&ldo;反正你尽快离开就是了,去国外好好生活。&rdo;黑墨镜的人说完这个就走下了车,像一阵风消失在一片黑暗中。车里张墨秦独自坐了会儿&ldo;周叔,这些天辛苦你了,今天晚上你连夜回去吧,我最近一些日子不在需要车了。&rdo;说完这个也下了车。
从报社赶回来已经很晚了,走下出租车叶秋双腿冻得直打哆嗦,紧紧抱紧消瘦的双肩走到小区口,不想在拐弯处竟然撞上了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墨秦。不期而遇还撞了个满怀,但是天黑彼此都没认出彼此,叶秋被撞上的身体后弹了几步,&ldo;对不起…&rdo;连声道歉,已经走出几步的张墨秦听到这个声音停住了脚步,借着微弱的灯光&ldo;是你。&rdo;
两人这才看清了对方。
&ldo;你也是刚从外面回来?&rdo;走在楼道叶秋瞪在坚硬的台阶上问。
&ldo;嗯,刚办了点儿事所以回来晚了,你们今天下班这么晚吗?&rdo;
&ldo;今天加班了。&rdo;叶秋说。
走进屋子本以为各回各屋,没什么事了,叶秋也做好道别的准备,没想到张墨秦却一反常态,&ldo;要不要来我屋坐坐?&rdo;这样的邀请惊了叶秋一跳,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受宠若惊,因为这样的话她知道代表什么,虽然以张墨秦的为人不会做什么出格举动,但暧昧的情意应该有的,一个人肯定不会邀请一个讨厌的人,而此时周围的气氛也确实不一样。
&ldo;好呀…&rdo;
张墨秦的屋子叶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一进去还是忍不住的激动,他脱掉大衣帽子转身在叶秋对面坐下,彼此第一次面对面有几分尴尬,一个女孩何况面对的男人还是自己倾慕的可以理解,但张墨秦不应该,以他平时淡漠一切的姿态和看惯世俗风情的阅历来说不应该面对一个区区小女子不自然。为了缓解气氛他笑了笑然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屋里很热,叶秋微微解开围巾,弄开大衣的扣子,宝石蓝打底裙映衬的身体露出一股骨感之媚,张墨秦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了几下,&ldo;要不要喝点东西?&rdo;然后走进里屋倒了两杯水出来。他今天很奇怪甚至是有些一反常,问了很多以前从来不问的问题,比如叶秋生活上的事,她是哪里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哪里人诸如此类。这让叶秋有了几分真实感,之前她一直觉得这个人不真实,平时和她总是说些很凝重或是冷冰冰的话,但今天他的话不再冷冰冰而是温和轻松了很多。
&ldo;最近你有时间吗,可不可以带我去四处逛逛?&rdo;聊到后边他突然说。叶秋回味了很久,&ldo;你是说带你逛这个城市吗?&rdo;
&ldo;嗯&rdo;
&ldo;要什么时候?&rdo;
&ldo;明天好吗?&rdo;
&ldo;明天…&rdo;叶秋脑子一片混沌开了个小差然后慡快的回答&ldo;好呀…&rdo;粉扑扑的脸上显露出不曾有的欢颜,此时屋内温度直线上升,叶秋拿下大衣轻轻放在了膝盖上。
&ldo;那谢谢你…&rdo;张墨秦说,然后房间久久的尴尬,该聊的似乎都已经聊完了,再聊就是需要稍微深入一些的话题了,但大家谁也不说,午夜钟声敲响,叶秋意识到该走了。
&ldo;不早了,那我就先过去了。&rdo;站起身道别,张墨秦似乎被叶秋要离去的话刺激到了,精神醒悟许多,眼睛落在对方身上,&ldo;啊…好…&rdo;
&ldo;那明天见…&rdo;
&ldo;好&rdo;
送走叶秋,关上门张墨秦跌坐在沙发,端起桌上剩下的一大杯水大口大口的喝,喉结间的甘畅淋漓好似不像是他这些年来隐忍与淡然一切该有的现象,一杯水下腹身体的燥热还是有增无减,刚才他一直努力克制,身体的那种近乎本能的躁动这些年来都快要淡忘了,但今天再次提醒了他,他还是个男人,面对叶秋已经走了多时静默的四周这种躁动犹如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波冲击着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还能对一个女孩有如此猛烈的渴望,瘫坐在沙发平息下来回到卧室,脱下身上的线衣换上薄羊毛衫在书架前坐下。脑子刚才一直沉迷在身体给自己带来的巨大悸动中,这会儿清醒了,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虑下自己的事了。这次从国外回来他是带着巨大任务的,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太过重要,压在身上太多年,现在事情终于办完了,还记得最后一次完事,他脱下服务员衣物跳出墙坐进前来接应的车子里,在车里第一次露出舒心的笑,那是这些年来对自己惩罚式活着的一个完美回报,就在那天他卸下了自己这些年来背负的一切重担,感觉自己像个人了。本来打算做完事就离开,但现在似乎这个决定要有所调整,他把之前订的完事之后就走的机票退了,他想留下来等等。但今天车里那人说的话不能无视,难道哪里出问题了?不应该啊以他的手段那些人岂能看出什么,就算是看出他们也查不出什么,何况自己在这个城市早已没了身份。他想再待几天去好好看看这个城市,然后回老家看看孩子周妈,做完这些在离开。想到这儿他从紧锁的抽屉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老太太和一对中年男女,老太太前边坐着两中年人后边站着,伸出手指摸索着照片上的人,每一个都小心翼翼,摸着摸着眼里的泪花模糊了镜片,忍不住摘掉眼镜趴在桌上低声抽搐了起来,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果真是到了伤心地步,不管男女都会真情流露,即使是张墨秦这样的人。趴在桌上释放着自己对至亲的感情,对几年前家里遭受一切的愤恨,几年前的那场事件让他失去双亲,而后也失去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