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白映涵挂断后又重新拨了一遍,响了十几声后,终于通了。许颐雯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白大小姐,我现在有点忙,您长话短说。”
“莫彦佳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个回头再说,我现在很忙。”电话里传来一阵类似摔东西的杂音,以及许颐雯着急喊‘小心点’的声音。
白映涵有些烦躁,问得很直白:“忙什么?”
“窦医生在这儿作死,我没有精力一边看着她还一边跟您聊电话,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
知道窦熙雅有人陪着,白映涵也算是放了心,回卧室去看左晓梦。已经睡着的左晓梦脸上还挂着泪痕,就像睡着后还在哭一般。她坐在床沿,轻轻替左晓梦抚去脸上的泪水,满心无奈和心疼。
白映涵不敢离开,守着左晓梦睡了一整晚,她自始致终没有合眼,眼睛一闭就会浮现出莫彦佳那双带着不舍和留变的眼睛,让她心脏一阵阵揪疼。她也怕她会不小心睡着,怕左晓梦会醒来,趁她睡着时出门去。
她一直坐在左晓梦身边守到天明,左晓梦却一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试着唤醒左晓梦,却发现左晓梦怎么都唤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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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颐雯赶到的时候满脸疲惫,那样子一看就跟她一样,也是一夜未能合眼,白映涵不用问也知道她肯定也是守了窦熙雅一夜。“窦熙雅呢?”
许颐雯的声音都因为过度疲惫而带了一丝沙哑:“喝到濒死,终于睡了,我让于祉君守着她呢。”
白映涵点点头,把许颐雯带向卧室。“晓梦昨天醒来闹了一场,后来又睡了,睡着之后就再也没醒过。”
“她睡着前的状态怎么样?”
“很糟。”
“说了什么吗?”
“说要去找莫彦佳。”
许颐雯一愣,没有再问什么,跟着白映涵进到卧室里,对着还在沉睡的左晓梦唤了几声,又查看了一番她的身体状况后,淡淡地叹口气,对白映涵道:“她自己给自己施加了催眠,这种情况普通的办法是唤不醒她的。”
“……自己催眠?”
许颐雯点点头,示意白映涵跟她去外面,然后转身离开了卧室。白映涵给左晓梦盖好被子,看一眼睡得极沉的左晓梦,这才带上门离开。
客厅里,许颐雯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白映涵见她累得厉害,去给她泡了一杯咖啡。许颐雯喝着咖啡,语气无奈地道:“左晓梦对催眠是有了解的,听窦医生说,她幼年的时候就接受过人格融合的治疗,虽然没有成功,但那个时候接受过很多次催眠,再加上最近又被施加过几次催眠,可以说她对催眠是很熟悉的。一个熟知催眠方法,又受到极大精神刺激的人,会想要用催眠的方式来麻痹自己是很有可能的。”
“那怎么才能唤醒她?”
“办法当然有,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强行唤醒她不一定是好事,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接受现实,自己清醒过来。”
白映涵沉默了,接受现实,就意味着左晓梦需要自己认可莫彦佳的消失,如果是像米楚楚那样的意外状况也许还有办法,可是……在左晓梦自己要求进行的催眠之后,莫彦佳消失了,左晓梦会怎么想根本不言而喻,这种现实,换作谁也无法轻易接受。白映涵压下心头的情绪,问道:“莫彦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格的融合不是成功了吗?”
许颐雯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哀叹,叹气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的方式不能算是融合,而是消灭。这种方式是人格的抹杀和否定,在多重人格的治疗中是不可取的,患者通常会在暴力融合之后出现新的症状,治标不治本,所以现在几乎没有医生会用这种办法。这次如果不是左晓梦和莫彦佳两个人一起提出要求,我相信窦医生也不会愿意这么做。”
“所以……莫彦佳的消失是因为这种方法带来的副作用?”
“不是。”许颐雯的语气很坚定,明显她早就知道莫彦佳消失的原因,甚至可能预想过这种结果。“莫彦佳的消失是因为左晓梦。”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