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斌摆摆手,让人给他灌了三两口水的样子。
凌季恒道了谢,才拿着水囊回到队伍里,将水分给几个小孩子喝。
其他人见此,也都上前买水。只不过,各家财力不同,能买到的,也有多有少。
突然,一匹黑马倒下了,嘴里呼着热气,没多久,就停止了呼吸。
别怀疑,它就是被渴死的。
出发前在江宁府喝了个痛快,头一天也在小河沟里喝了个半饱。然而从第二天开始,就找不到河流了。人没水喝,牲畜更没有。
高洪斌的物资车上倒是有好几个水桶,可马一天的消耗量,能顶好几个人了。在不确定前路如何的情况下,谁敢将大量的水,来喂养牲口。
更何况,这支队伍,马匹不在少数。
就这样,第一匹经过长途奔波、高温炙烤的骏马失去了生命。倒下的那一瞬间,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它不动弹了,才有人惊呼。高洪斌上前查看,确认马已经没了呼吸,板车周围的人才大惊失色。
没马拉车,他们就得亲自上。本来走路就够累了,再负重,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可问题是由不得他们拒绝,高洪斌就盖棺定论了。推着走,还不能掉队,否则提头来见。
池兴月听到了,吓得她赶忙去查看凌家几匹马的情况。
见四匹黑马都蔫了吧唧的,赶忙从周围薅了些草,喂到它们嘴里。还趁人不注意,给它们灌了点凉白开。
真不怪她这么好心,而是一旦有马匹死亡,就会给其他人造成负担。
凌家气氛还算融洽,万一大房三房出了事,他们二房能独善其身?
与其被拖累,不如从根源处掐断危险。只要马匹还能坚持,就没人能开口要他们几个帮忙。她自己,偶尔还能到板车上偷个懒。
高洪斌望着倒地的黑马,决定将其分而食之。
让人拿了个空桶过来,放到马脖子旁边。然后拿匕首一割,血就哗啦啦地往外冒。
高洪斌一滴都没浪费,将所有血都接到了桶里。
池兴月以为他要做血豆腐之类的,结果高洪斌大喊:“你们不是渴了吗,这些给你们,随便喝,不收钱!”
池兴月心里一个卧槽,直呼高洪斌变态。虽然生死存亡之际,喝动物血保存体力是上上之选,可这话明晃晃说出来,总有种挑衅的感觉。
她都这样觉得,就更别提从前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富贵人家了。
一个个闻不得血腥味,趴在树上干呕。只有少数几个,大着胆子上前,双手捧起热乎乎的马血,一口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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