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斌听到这话,拦下那人:“你冷静点,看看东西是不是放哪里忘了。”
“没有,我晚上一直抱在怀里的。肯定是他们,你瞧,那个小崽子嘴角还有肉渣呢,不是偷了我的肉,那是哪里来的?”
被他这么一吼,年龄最小的那个少年被吓哭了。抬手抹着眼泪,可就是不解释。
高洪斌蹙眉,声音带上冷冽:“真是你偷的?”
“哇~~~呜呜~~~~~”
高洪斌都要烦死了。是不是的给句话,哭什么哭,难道是做贼心虚了?
懒得断案子,错开门缝看了眼屋外,发现蝗虫依旧在。
又是不能赶路的一天,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
“大人,请您给我做主,没了粮食,我该怎么办?”
高洪斌心烦气躁,直接来了句:“谁偷的找谁,找我干嘛!”
那人仿佛得了圣旨,咬牙切齿地冲向嗷嗷哭的少年。一拳打到他的脑袋,一拳打到他的肩膀,一拳打到他的肚子。
动作利索地,让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个小孩被揍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其他少年上前撕扯男人,却因为力量悬殊,没啥作用。
男人跟着了魔般,一脚一脚踢向小孩腹部,流放犯人虽然不忍,却都没有上前帮忙。
直到,池兴月和凌季恒出现,两人一人踹开男人施暴的脚,一人去拍小孩的脸:“你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男孩虚弱地睁开眼,想开口,却是吐了一口血。
地上还有一滩秽物,池兴月眼尖,指着其中一块儿不太成形的东西说:“他没偷肉干,他吃的是蝗虫!你们瞧,他胃里还有没消化的蝗虫尸体!”
男人愣了一下,摇着头说:“不可能,他就是偷了我的肉干,他。。。。。。”
他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的,哪怕指鹿为马,哪怕凭空捏造,不就一个孤儿嘛,欺负也就欺负了。
陈柏青还以为自己是陈家那个不学无术的旁支少爷呢,怼天怼地怼空气,对自己的行为毫不愧疚。
池兴月都要气死了,可她能怎么办,把人嘎了吗?
且不说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就算有,她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杀人?不怕被事后追究责任?
凌季恒捏着男人的肩膀:“就算想讨公道,也不用这么凶狠吧。你这样,跟霸~凌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人家并没偷。你空口白牙一张嘴,造谣生事毁人前途,谁给你的胆子,皇上吗?”
“我陈柏青做事需要你教?”陈柏青一脸不以为意,还厌恶地呸了男孩儿一脸。
嘴里骂骂咧咧:“真特娘的晦气!”
耸动一下肩膀,发现完全挣脱不了。
他恶狠狠地说:“放手!”
凌季恒非但没放,还越捏越紧。
陈柏青受不了,“嗷”的一声叫,抬手就要揍凌季恒。
凌季恒是那么好惹的吗?他可不像那些小崽子一样,没有反抗能力。
“砰砰砰”地拳头砸到陈柏青身上,听得池兴月都心惊。
池兴月就不明白了,都被抄家流放了,你陈家旁支少爷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难道你一流放犯人,身份还能比农民之子清白好贵?
真是乌鱼子啊!
池兴月没管那边的打斗,将人扶到角落。抬手摸摸男孩儿瘦弱的手臂,悄悄给他塞了几颗麦芽糖。
她知道,这些麦芽糖根本顶不了用。被伤得这么重,能不能挺过来都难说。
可池兴月不懂医,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情况。再说,她也没大度到,为了陌生人暴露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