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段话怎么写都觉得不对劲,改了又改,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傅珩之的话。
他的确不算太喜欢这个专业,更谈不上上心,但他一点都不想被退学。
报名,是傅珩之亲自带他填的信息;准备考试,也是他给报的补习班;昏天黑地地学了那么久,迎来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眼看马上大三了,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呢?
宋西岭越想越愧疚,说到底都是他的错,全系七十个同学,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不学无术的,他现在不仅是整个系的奇葩,更对不起自己两年前的努力和傅珩之的期许。
他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直到傅珩之从后面把他抱了起来。
“十二点半了,休息。”
宋西岭脑子里乱七八糟,一点都不困,他转身抱住了傅珩之,把他压在了床上。
“……干什么?”
傅珩之笑了,“我明天还上班呢,不许勾我啊。”
“我……傅珩之,你帮我去见见老师吧……”
“想色诱啊,这招没用,死心吧。”
傅珩之闭上了眼睛,抚摸他撑在肩膀两侧的手臂。
“怎么样才有用啊?”
宋西岭绝望地说。
他低笑了一下说:“叫声好听的我听听。”
“……”
“不叫免谈。”
“……”宋西岭整个脸爆红,犹豫了半天,蚊子哼哼般嗫嚅两个字。
“什么?我听不见。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傅珩之慢条斯理地说,“先说称谓,再求我。重来。”
“求你了,老公……”他难堪又羞耻,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盖都在冒汗,可傅珩之调笑的眼神显然让他重复不断地说下去,“求你了老公,求你了……”
一直重复了将近二十遍,这场凌迟才通过傅珩之按着他的唇吻下来做结。
宋西岭失神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尊严被狠狠地践踏了,他这辈子就算死也不想跟挂科有半点联系。
谁知傅珩之说:“想让我去也可以,不过……”
宋西岭被折腾得欲哭无泪:“你,你还要干什么……”
“你得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上课不学习不考试。”
“我……”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我正好出去拍照,把这些时间点忘记了。”
“嗯,你认为拍照比上大学重要。”
“不是的,”宋西岭紧张起来,“我就是没有及时认识到大学课程的重要性,我的学习态度也不够端正,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那大学课程有什么重要性吗?”
“呃,就是能学学表演,声乐理论什么的……”
“西岭,我希望你知道,你现在上学,不是为了让我满意、让老师满意,而是让你自己对自己满意。”
傅珩之看着他的眼睛,“你在一所大学度过四年,想要变成怎样的人?是更优秀,还是和之前没两样,甚至倒退?”
“我……”
“我不反对你拍照,我想老师也不反对,可课余时间做这件事已经绰绰有余了,没有忙到要占用期末考试的地步吧?”
宋西岭点点头。
“转专业的事我会跟老师沟通,如果有机会,就送你去摄影系。”
宋西岭眼睛一亮:“你答应啦?”
“嗯,”傅珩之揽过他的头,咬住他的唇,含糊地说,“我再不答应你都要用美人计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