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愣地站着,任由他抱,一时忘反应。
不感动吗?
不,任何一个女人,不管身上有没有诅咒,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很感动。
不高兴吗?
不,高兴。
但她还是更希望他能忘了她。
人一辈子会受到许多来自外界的伤害,有的像沙子上画地画,风一吹就散了,有的却是石碑上刻字,石碑不裂,字亦不消。
对于颜灼,她更希望是前者,就像颜舒允一样。
她不应声,却又听颜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ldo;别难过十一,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让你孤单。&rdo;
这么认真,这么虔诚,简直跟十七年前那个纯真的美少年一模一样
黎邀不由得失笑,她想说:&ldo;有妙妙陪着,我不难过,也不孤单啊。&rdo;
可是开口的瞬间,却发现喉咙发堵,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
这是一种久违到快要陌生的感觉,她足足感受了半秒才适应过来,最终想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等喉咙和眼睛都恢复正常,她才缓缓伸出手环上颜灼的腰,脸颊搁在他肩上蹭了蹭,说:&ldo;谢谢你,如花。&rdo;
这一刻,她又才发现,他究竟跟十七年前不一样了,高大了许多,结实了许多,靠上去更舒服了。
颜灼被她抱得身子僵硬了一会儿,画风陡变,油腔滑调起来:&ldo;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四爷我越来越高,越来越帅,快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了?&rdo;
&ldo;……&rdo;
黎邀无语,在他后腰捶了一把打算推开他,却听不远处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ldo;小叔?小叔你在这边吗?宴会快要开始了,咱们快进屋去吧,老爷子还等着呢。&rdo;
颜灼松开黎邀拉着她的手走出长廊,就见一个身着墨绿色旗袍、身材微胖的人女踩着高跟鞋在花园里打转,一见两人,女人嬉笑颜开:&ldo;哟,这就是未来弟妹吧?真漂亮啊,难怪能入得我们小叔的眼呢?&rdo;
&ldo;我嫂子。&rdo;颜灼凑到黎邀耳边小声道。
女人四十出头的模样,五官极好,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整个人显得高贵而又精神,她上前热情地拉过黎邀的手没好气地数落颜灼:&ldo;小叔你也真是的,带弟妹回家,也不知道先去让老你子看看,把人家带到后花园做啥呀?&rdo;
然后又对着黎邀笑:&ldo;弟妹你第一次来,但千万别紧张啊,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rdo;
黎邀回笑:&ldo;嗯,谢谢颜夫人。&rdo;
他觉得颜舒允的性格大概随了他母亲。
&ldo;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呀,走吧,进屋去吧。&rdo;女人笑眯眯地拉着黎邀走前面,完全把颜灼忘得一干二净。
走到半路,她又突地惊讶起来:&ldo;呀,弟妹这镯子好漂亮呀,哪里买的?&rdo;
黎邀:&ldo;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很久了,我也不知道出自哪里。&rdo;
&ldo;嫁妆呀,真好,真漂亮,咦?弟妹手上还有一颗小红痣呢,真可爱。&rdo;
黎邀:&ldo;谢谢。&rdo;
&ldo;我给你讲呀,我家小叔眼光可挑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呢,可见他心眼儿里不知道多喜欢你。&rdo;
颜灼:&ldo;……&rdo;
到底谁媳妇?他怎么媳妇被人抢了?
几人回到大厅,宴会已经快开始,颜夫人直接把黎邀领到了颜老爷子面前,献宝似地说:&ldo;老爷子,快看,这是小叔女朋友,漂亮吧,开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