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吃的欢畅,苏华南又是心疼,又是高兴,“慢点,没人跟你抢,你这吃相一点都没变,还是像头小猪。”
端木木吃饭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苏华南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以前的时候,他们常在一起吃饭,苏华南就经常笑话端木木的吃相,说她像极了妈妈喂的小猪仔,每每那时,端木木就会得意扬扬,冲着他说,“就是猪,就是猪,我是小母猪,那你就是小公猪。”
如今这话再说出来,她却再也不会那样卷着骂他了。
他和她的一切终是变了样,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里。
这一夜,端木木睡的并不好,大概是换了地方的原因,其实从小她就认床,只是不知道现在她认的又是哪张床?冷安宸的吗?
又想了起他,似乎总是不由自己。
翻了个身,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漫长的不知如何度过,最终不得秒打开手机里的午夜电台,凭借别的声音驱赶心中不愿想的人。
不知何时睡着的,梦里乱成一片,分不清是什么,就是乱,很乱……
直到砰砰的声音将她惊醒,那乱才终结,端木木抱了抱身上的被子,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很冰,像是要冷水里泡了一夜。
门外,敲门声在继续,并不是很急,而且很有规律,起初端木木以为是对门的,可是后来听清了,不是的,是在敲她的房门。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虽然不知道几点,但是从太阳的高度还是能判断出来,这时间应该不会太晚,
穿上睡衣去开门,她以为是苏华南过来了,可是打开门以后,在看到了那个人,她本能的就去关门,只是他却快她一步,强行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
“少夫人早!”女人认得她,端木木看到竟是冷安宸别墅里的钟点女佣。
冷安宸进了屋子就是四下打量,像是警察搜索一般,让端木木不由的反感,“你来干什么吗?捉歼吗?恐怕让你失望了,我现在身体还行,就是要找歼夫也要等身体好了以后。”
开口的话就如吃了呛药,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冷安宸被呛白的脸色不好,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对女佣说,“你去煮饭!”
“不需要!”端木木大声呵止。
她不要和他再有关系,所以他的那些虚情假意的关心,她也不要。
冷安宸的眼睛看过来,依旧深暗,“你的身子需要照顾,别任性!”
他的声音很轻,但端木木能听得出来这是压抑的结果,如果放在平时,或许他早就发火了,其实自从她出事以后,他一直在压抑。
“我说了不需要,滚,你马上给我滚!”端木木却没有因为他的压抑而有一丝感激。
她让他滚,这样的字眼,冷安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敢有人这样跟他说,很明显的,他眼里的火光四起。
女佣尴尬的站在那里,一时进退两难,最后只得开口,“少爷少夫人你们慢慢谈,尤其是少夫人身子虚,千万不能生气,否则落下了病,还是自己受罪…我出去买点滋补的食材。”
一番话,女佣走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可是相互望着,火药的气味依旧浓重,只是冷安宸眼里的火已经灭了,因为女佣的那番话。
他来这里不是吵架的,只是想关心她。
“你走!”端木木指向门,开口仍是这两个字,不容置辨。
冷安宸转身坐到沙发上,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照在他的身上,格外的明亮,看不出丝毫的阴霾,可是端木木知道他这样明亮的外表下,有着多残忍的心?
一想到他们的孩子被他亲手扼杀,她就觉得恨!
恨这世上怎么就有他这种衣冠楚楚的男人,恨他怎么在双手沾了鲜血后,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
心里的恨意在这一刻聚积,端木木终是暴发,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向他扔去,他没有闪躲,杯子打在他的额头,没有破,但是能看到他的俊脸上迅速鼓起了大包。
他一动没动,仿佛那包只是一团空气,根本连疼也没有,只是他的眼眸却明显深暗起来。
“是不是给你把刀,给我放了血,你心里就会舒服一些?”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仍旧那样的好听。
端木木握了握拳头,心里犹如一只手在抓挠,凭什么她气的要死要活,他却如此淡定?他说给他放血是吗?她真的很想这样……
只是,她还没有找到刀子,就听到他又说,“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孩子这件事我有错,可是最先错的人是你,”他的话让她愣住,然后听到他又说,“他本就不该出现。”
原来是这样,他还在变相的指责她。
“你私通男人的事我不追究了,以后也别胡闹,好好的养好身体,然后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好像他害了一条生命,就像是随手打破了一只杯子那般如此简单,而且这话说的像是恩赐,恩赐他原谅了她,却又更像是在做交易,他毁了她的孩子,也不追究她的出轨,他们两清了。
端木木只觉得胸口那个气团忽的爆炸了,“冷安宸你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吗?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注定是断子绝孙的命,想生儿子,你做梦吧!”
似乎只有骂出来,她压在心口的怒气才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