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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或许是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一毫的期待，沈亦忽然别开了眼，没有再说话。

那颗抱有一丝期待的心，又猛地摔在了地上。

秦阳低头笑了一下，笑自己的心存妄想。明明早就清楚沈亦的答案，为什么还要作这种不可能的希望与期待呢。

&ldo;我走之后，你就可以搬回学校宿舍了。&rdo;秦阳淡淡地说，&ldo;学校里有室友陪着，总不会是一个人吃饭。&rdo;

这回，轮到沈亦点头了：&ldo;嗯。&rdo;

&ldo;万一找不到伴，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rdo;

&ldo;嗯。&rdo;

&ldo;以后阴天出门记得带伞。&rdo;

&ldo;嗯。&rdo;

&ldo;不要总是把钥匙忘在家里。&rdo;

沈亦笑了一下：&ldo;说得好像以后见不到了一样。&rdo;

秦阳却没有跟着笑，而是别有深意地低下了头。

沈亦的心咯噔一下：&ldo;你还会回来的吧?&rdo;

&ldo;看情况吧。&rdo;秦阳故意迈着略快的步伐，走到了前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ldo;不过，我一定会回来参加你的婚礼。&rdo;

微风温柔地吹着，少年的步伐迈得很大，只看得见深蓝天幕下他的背影挺得很直，却无从猜测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话的他，如今是什么表情。

小小的餐桌，靠墙摆放，几罐小巧的调味料挨着墙排放。他们面对面坐着，头顶就是暖黄的小灯。

小小的餐桌，再多一个人都容纳不下，但两个人刚刚好。

忽然重新回到熟悉的场景，让人恍然以为时光倒流，回到那一个又一个平凡无奇的日常里。

沈亦做了几道家常菜，是平时秦阳喜欢吃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地吃着饭。空气有些过于安静了。

灯光从头顶照落，将睫毛的暗影投在脸颊上。沈亦夹了点青菜到他碗里，他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沈亦一眼。

这大概是进门后，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

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ldo;不回来住了吗?&rdo;沈亦终于开了口，&ldo;一直住在同学家里，不会不方便吗?&rdo;

语气中，隐含着淡淡的希望。

他视线下移，盯着餐桌上米黄的木纹，不说话。

&ldo;既然决定要走了，那就回来吧。&rdo;沈亦继续道，低头看着自己碗里没吃多少的饭，&ldo;也没多少机会在这个家里住了。&rdo;

&ldo;你会觉得不自然吧?&rdo;秦阳缓缓放下了碗，借着眼角余光偷偷看他的脸，&ldo;跟自己告白过的人，继续跟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不会觉得不舒服?&rdo;

沈亦眼神略一闪烁，抬头直视着他，露出了有些伤感的表情：&ldo;秦阳，我说过，你对我很重要。我很喜欢你，只是‐‐&rdo;

&ldo;只是不是我的那种喜欢。我知道。&rdo;抢了他的话，秦阳觉得心里已经波澜不惊，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东西能唤醒了。只有源源不断的疲惫和哀伤，渐渐渗透了他的骨髓。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叫你哥哥吗?&rdo;秦阳直视他的双眼，声音平静，&ldo;一开始是真的没把你当成哥哥，但是后来……是不想用哥哥弟弟的关系来束缚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不喜欢别人把你当成是我哥哥，虽然在法律上，你确实是……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称呼。&rdo;

沈亦躲避着他的视线，缓缓低下了头。他的脸庞被掩盖在灯光投下的阴影中。

&ldo;沈亦，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了。你不知道之前，我觉得万事都能忍受。可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没有那种可以直面你、和你继续生活在一起的勇气。&rdo;

&ldo;我没有那么坚强，沈亦。&rdo;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